每每想到她,那颗破碎的心痛疼难耐之时,他常问自己,你给了她什么,能给她什么?
答案,无。
且不说过去十年,只说这半年来,除了带给她伤痛,他给过什么?或许两人亦有甜蜜,亦有难以割舍的情感,但是,他忘了,一个人痛到麻木的时候,就会疲累,就会没有力气。
现在的他,没什么能给她的,没有自由之身,没有后顾之忧的康庄幸福大道,什么也不能给她。
与其在舆论爆发时,拉上她一起受尽天下人唾弃,还不如,一个人独立承受,如若他真的失了她,那也怪自己不够幸运,活该孤独终老。
宣雨,那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他不能将她摆在风口浪尖之上,不能让她背负着捣毁别人感情的小三儿身份,不能让她,卷入这风波当中。
放手让她远飞,这或许是他唯一能给的。
如若上天怜惜,或许一切平息过后,他能坦荡荡地走到她面前说:你好,我叫风清云,身家清白,没老婆没未婚妻没女友,很高兴认识你。
如龚少凡所说,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输了,万劫不复,赢了,从此一身轻。
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博,无时无刻不在压筹码,不到最后一刻也不知谁是赢家,他现在,就将自己压在上面,豪赌一场。
“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你结婚,你这态度是摆给谁看?”风国华沉着声说话。
风清云敛下眼帘,淡淡地道:“父亲,你错了,是你们要我结婚,我从来就没说过要结婚。”
他的话一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宣倩柔,明明是坐着,身子却晃了一晃,脸色煞白。
“你。。。放肆。”风国华怒不可遏。
“清云!”风老爷子有些不悦,重重地开口:“这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教养和态度吗?”
“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些话想说。”风清云看了坐在主位沙发上的爷爷一眼,站了起来鞠了一下身子,淡道:“爷爷,我承认我当初冲动了才订婚,是我错了。但我不想一错再错,误了彼此终生。我不爱她,真结婚了,我的心也不可能在她身上。”
他看着宣倩柔,缓缓的说道:“所以,我不会对这婚礼有任何主张,因为,我从来就没想结婚。如果是为着责任,好,如若是我的孩子,我担。但是,我今日明明白白的说一句,我能给的,只有名份。”
风老爷子看着他平静的脸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眉宇皱了起来,没有说话。
而宣倩柔,则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身子抖得如筛糠般似的,看着风清云像看见鬼一样可怕。
不敢相信,他真的就当着大家的脸说出这些话来,是威胁?是坦白?是警告?样样有之。
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来抗拒这个婚约,来抵抗长辈的施压,向他们抵抗的同时亦对她作出警告。
执意结婚,她将来就只会是顶着风太太的名头来当一个活寡妇。
他,真的好狠!
这样的羞辱,真的比死更难受。
风国华听着这些话气的大怒,腾地站了起来,怒瞪着风清云喝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威胁我们吗?宣雨已经有了未婚夫了,你还想要干什么?你们没有这个缘分,你醒醒吧。”
风清云淡淡地将目光扫了过去,说道:“我的决定与所有人无关,我也还是那句话,婚礼,我没有主张,要办,你们看着办,不办,也没关系。”
王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冷道:“我就说呢,难怪是不冷不热,原来清云你是这个意思,你们风家实在欺人太甚。”她猛地将宣倩柔拉了起来往外扯:“这婚再结也没意思了,走,跟我上医院,你给我马上拿掉这孩子。”
她的话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