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跑?他怎麼轉性了!
表哥雙腿連擺,邊跑邊罵。那四人推開攔路的雜物,叫囂著追在後面,那個哆啦a夢男的聲音最大,他說在這地界敢惹他韓志超。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表哥沒有帶我們往彭海庭家跑,而是順著一條小路狂奔,燈影漸漸遙遠,小路的盡頭一片昏暗,只能勉強分辨兩邊的牆與路,一路磕磕絆絆跑了七八分鐘,我們被堵在死胡同里,小路的盡頭是一扇木門。從外被鐵鏈鎖著,門上一左一右貼了兩張黃紙,看不清寫了什麼。
那邊已經傳來腳步聲,哆啦兄罵罵咧咧的衝來,我擼起袖子準備熱身,表哥卻攔住我,從口袋裡掏出那把手槍,我大驚:&ldo;你居然隨身攜帶?不是讓你扔進湖裡麼?&rdo;
&ldo;表哥啥時候遵守約定?聽說的天葬弄出來不少殭屍,我專門帶著打殭屍用的,也不知道殭屍肉是什麼味道。&rdo;
我胃裡一陣翻湧,表哥已經耀武揚威的迎了上去,一搖三晃的模樣囂張到極點。他抬起槍做了個虛開的姿勢,便等著那四人靠近看清後求饒,可還有七八米遠時,四人齊齊止步,抖如篩糠的尖叫起來,驚駭的連話都顧不上說,轉頭就跑,一個大漢的鞋掉了,彎腰撿起邊跳邊穿,仿佛我們就是三隻噬人猛獸。
&ldo;咦?太沒見過世面了吧?&rdo;表哥輕浮的調侃一句,轉身向我們走來,第一步還沒落下,也如剛才那四人一般模樣,只是他顫抖的同時還有些動作,抬起槍指著我們身後的大門哆嗦道:&ldo;方方方航。&rdo;啪的一聲。表哥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ldo;草,又不是沒見過鬼,幹嘛怕成這樣。&rdo;
他沖我擺擺手:&ldo;嗨,賢伉儷可是清朝年間?&rdo;
我背後有鬼麼?扭頭一看,還真有!
那刷白了的臉,圓滾滾的瓜皮帽,潑墨般的黑眼圈,肥嘟嘟的臉蛋子,與我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彭海庭扭頭看到的則是一塊紅蓋頭,是一個穿了嫁衣的女人,雖然看不到臉,也嚇得彭海庭屁滾尿流,跌坐在地上,爬到了表哥腳下。
這個男鬼便鎮定的望著我,他的眼珠正對,卻沒有神光,身後的木門不知何時,無聲的開了,鐵鏈子掉在地上,兩扇木門向兩邊敞著,這對夫妻鬼該是從裡面出來的。
除了初見時心臟重重的一抽,我並沒有多害怕,只感覺他們有些怪異,與左紅蓮和李繁花讓我見之心悸的感覺不同,好像他們就是畫在紙上,牆上的畫像。
紅蓋頭的邊緣掛著一道道流蘇,末端穿滿了小珍珠,這女人掀起時,便發出輕微卻連串急促的叮叮聲,她邊掀蓋頭,邊用沙啞的女聲說:&ldo;花謝花飛花滿天,香消魂斷有誰憐,一年三百六十日,曇花只做一夜仙&rdo;
蓋頭掀起,女人頷首,下巴快要抵住脖子,只能看見盤起頭髮的新婦妝,和不停顫動的長睫毛,她正要說話,我卻得意的對著門裡高喊:&ldo;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不知屋裡是太爺還是太奶?&rdo;
一個滑稽稚嫩的女聲語調傳來:&ldo;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小傢伙,你拿這裡當成天地會了麼?算你還有點見識,進來給老太爺請安吧。&rdo;
隨著話語道畢,面前的夫妻二人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身形漸漸變淡,最後歸至虛無。
表哥湊上來小聲問我:&ldo;裡面是啥?天地會餘孽?&rdo;
&ldo;不是,是薩滿教的保家仙。&rdo;爺爺說他和五乘有一年去到瀋陽,五乘見一個風騷婦人拋媚眼,就留著口水上去勾搭,跟進了院子裡做露水鴛鴦。
五乘的戰鬥力也就一個多小時,爺爺蹲在門口守到傍晚還是不見人出來,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