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的胳膊被抓住,身後響起山女的聲音:&ldo;方航哥哥,閉上眼跟我走。&rdo;
山女進來了,我急忙聽她的話,抓住那隻無骨般柔軟的小手踉蹌在身後,等她說可以睜開眼時,才看見金伯和三蛋爹關切的眼神。
&ldo;狗娃,你終於出來了。&rdo;金伯內疚道:&ldo;要是你迷在裡面,你爺爺回來非得殺了我。&rdo;
&ldo;沒事,這不是出來了?&rdo;我寬慰道。
三蛋爹也緊張的說:&ldo;你身上怎麼有股臭味?&rdo;
我尷尬的笑笑卻沒有理他,反而他發生了什麼事。
三蛋爹看見那些吊在樹上的人,仗著自己有個破刀,便進去砍鬼,可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全身發涼,沒了意識,金伯說他氣血虛弱,被鬼給壓了,三蛋爹立刻反駁,說自己沒事就喝大補的藥酒,怎麼可能是二蛋大壯一流,金伯也不解釋,質問我在裡面見到了什麼。
剛才五乘對我說了一件事,從餓殍和老人瑞的兩件事後,爺爺說有個為非作歹的小調皮在搞事,但他要出趟遠門,便交給五乘處理,五乘又是個不著調的貨,瞬間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具體的經過他也沒說,只告訴我出了墳地後會有人來解釋,還讓我無論如何不能暴露他的存在,不在會引不出那個小調皮。
我把墳地里遇見鬼打牆,險些掉下懸崖的事說了,他們都一陣後怕,山女說我衝進去救人之後,她感覺身後有人盯著,就過去看了看,再回來時我已經消失,空蕩蕩的山頂根本沒有我的身影。
我一直以為她是妖精,可現在看來,只是變成人類的植物,雖然改變了物種,卻不像小說里的妖精那麼厲害,山女懂一點玄術,也是與爺爺相處時間長,耳濡目染學會一些。
山頂沒有什麼線索,又處處透著詭異,三蛋爹提議下山,他剛轉身卻猛地揮刀大喝:&ldo;滾出來。&rdo;
扭頭看去,草叢中站著一個人,被我們發現後也不逃跑,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月光照清他的臉,竟然是林二蛋。
金伯寒聲道:&ldo;凱娃爹?&rdo;
&ldo;不錯,正是你老子我!&rdo;
三蛋爹擼起袖子就要揍他,金伯卻攔了下來,剛才在我家院裡的時候,個人都拿不下他,現在光憑我們這幾個老弱病殘婦,顯然是不夠看。
聽金伯說凱娃爹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北京混生活,三十多年前回過一次家,當時凱娃六歲,他住了半個月又離開,至此再沒人見過,還是幾年前有人捎回來五千塊錢,說是在北京遇見凱娃爹當年的同事,得知他早就死去的消息,那五千塊就是賠給家屬的撫恤金。
凱娃家哭鬧了一陣也就算了,早就習慣家裡沒男人的日子,也沒啥可傷心的,而如今凱娃爹又出現在杏橋村,還上了二蛋的身,這裡面就有很多事需要說道了。
打不過就講道理,這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在我家時金伯耀武揚威的指使人揍凱娃爹,現在形勢不如人,立刻擺了一副笑臉,先是肥肥的鞠個躬,然後和聲說道:&ldo;李老哥,你有什麼心愿未了?為什麼占著娃娃的身子不放,要是心裡有啥牽掛的就和老弟直說,何必傷了和氣?&rdo;
凱娃爹好笑道:&ldo;咱倆啥時候和氣過?剛才讓人把我往死里打的不是你?&rdo;
金伯立刻笑道:&ldo;那不是和您老開個玩笑?&rdo;
&ldo;狗東西,一會我也和你開個玩笑,看你……&rdo;凱娃爹話沒說完,金伯端起小米粥向他潑去,早已放涼了的米湯落在凱娃爹臉上,居然燙起一個個流著膿水的血泡,凱娃爹捂著臉慘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