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铁轮子,在铁轨上快速滚动,发出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声,像是时间的钟摆,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李一帆的心上。
列车在江南水乡的原野中穿梭,车厢内的空气似乎也随着火车的南下而变得愈发凝重。
李一帆坐在座位上,目光不时地在车厢内旅客身上,警惕地不停地游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身边的遇到的每一个旅客,都是旅途中陌生的旅伴,但愿都能相安无事,安全到达广州终点站,千万不要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出现。
对面的两位四川青年,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用四川方言低声交谈,他们浓重的方言中,夹杂着一些李一帆听不懂的词汇,但“广州”和“香港”这两个词却频繁出现。
他们的眼神不时地在车厢内扫过,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也是在警惕着什么。
李一帆注意到,每当有乘警和列车员经过时,他们相互交流的声音,就会不自觉地降低,身体上的肌肉也微微紧绷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两脚用力蹬地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力量一样充满戒备的状态!
坐在李一帆对面的沧桑女性,她很少说话,总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行囊,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上面布满了补丁和污渍。她的手指在行囊上轻轻摩挲,仿佛那里藏着她所有的希望和秘密。李一帆试图与她交谈,但她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并不多言多语,既礼貌又冷漠,满满的提高警惕小心坏人的模样。
火车穿过一片片田野,村庄和小镇在窗外旋转着快速后退,像是时间的倒影,一闪而过。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列车已经走过湖南长沙车站,前边就是衡阳车站了!
车厢内的旅客们有的在打盹,有的在小声聊天,有的则默默地看着窗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故事。
但李一帆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那周围的旅伴身上,他们的秘密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多。
列车到达衡阳站的时候,是午餐时间,车厢内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一些。李一帆买了一份简单的盒饭,坐在座位上慢慢吃着。
“你们也是去广州吗?”李一帆试探性地问道,试图打破沉默。
“是啊,我们去广州打工。”其中一个四川青年回答,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广州是个好地方,就业机会多一点。”李一帆继续说道,试图拉近关系。
“是啊,机会多。”另一个四川青年附和道,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包裹。
午餐过后,车厢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李一帆注意到,四川青年开始检查自己的包裹,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阿芳则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行囊,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火车继续南下,夜幕渐渐降临。车厢内的灯光昏黄,旅客们的影子在窗户上拉得老长。李一帆闭上眼睛,试图休息一会儿,但他的心中也不敢放松警惕和小心。
他知道,每一个人的每一趟旅程都不简单,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秘密和目的,而他李一帆也是一肚子秘密,难以和任何人述说!
深夜,火车的晃动让李一帆从浅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火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他转头看向对面的座位,发现四川青年中的一个,悄悄地站起身,向车厢的尽头走去。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在害怕惊醒车厢中休息了的旅客一样,独自走到车厢连接处,自己思考着默默地随着列车的晃动,靠在车厢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李一帆的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他不知道那个青年在哪里在做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与他们的这次出行计划有关。他悄悄地站起身,跟在那个青年的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