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中午的时候又一次路过了许昌。
在宛城、在涅阳大佛寺、在亳州,一大圈半个月时间没有了。
其实,这半个多月时间,已经把时间抓得够紧了,每一天都马不停蹄四处奔波,劳碌命啊。
昨天晚上,在亳州吃的牛日馍早就没有了,今天早上赶火车,也没有吃早饭,商丘上车的时候,半夜时分路过城市和街道,没有办法准备旅途中吃喝需要的食物和水杯、毛巾等生活用品。
看下一站停车时间会不会长一点了,下车到站台上采购随身物品吧。
李一帆已经找到坐的位置了,毕竟中州火车站下车的人会很多。对面相对两个三人座位的长椅,六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李一帆坐的是面向南方的座椅,靠着车窗,可以透过窗玻璃,看到铁道边的田野、树木、村庄,在缓慢地旋转着向后退去。
三人长椅中间和靠近人行道的两个座位上,男女两人都有四十余岁的年纪,看衣服应该是职位不高的职员,没有上位人的气势,也没有底层人员的卑微。手指细长白皙,也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皮肤。
对面靠窗坐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的男性,蓬乱的头发,黝黑的脸庞,单薄的棉袄破旧不堪,两只手厚厚的老茧,裤子的屁股和膝盖部位都打有布丁,而且布丁又破了。脚下的解放鞋没有穿袜子,现在可是十一月下旬了,好在中原地区气候比较暖和。
解放鞋也已经破烂不堪了,大脚趾位置、后跟、两边都有破烂的细长破洞。
但是,他应该不是终日耕作的农民,原因是他的两只眼睛,总是微微眯缝起来,不时地在周围巡视着,有好几次竟然射出锥子一样尖利的目光。这种目光应该有的人,他要不就是逃犯,要不就是军警。
可是,他布满老茧的双手决定他不是军警。军警们的老茧最多是食指和虎口上有老茧,那也是经常训练才可以拥有的东西,满手老茧的人只能是农民和工人,身上没有油泥味道,就只有唯一的身份,农民!
可是,农民都是生活在贫困地区,终日辛苦劳动,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和锐气,弯腰曲背低头没有精气神才是农民!
搞不懂他的真实身份!
他一身正气,没有任何游移、猥琐的目光出现,不可能是逃犯。
李一帆放开意识对他身上和头顶行李架上二十米内地包裹都进行搜索,也没有任何出乎意料之外的物品出现。
他是中州车站上的火车,也没有随身行李和伴侣。
过许昌的时候餐车通知开饭,对面这个男人也没有去吃饭。李一帆放出意识搜索发现,他身上只有一张到广州的车票!
对面长椅中间坐的是一个南方人不是广东口音,湖北口音有一点像,听口音李一帆还是能听出来大致的区域和范围。
看他一直在对靠窗的人很是嫌弃的样子,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但是绝对不是高级领导,高级领导是在卧铺车厢里休息的。
提包、纸烟、书籍、水果、水杯齐全,要不就是厂矿企业小领导,要不就是采购员。
对面靠走廊的位置上坐的人从不说话,非常小心谨慎,衣服干净整洁,质量很好,鞋子袜子干净清爽,没有一点面部表情,也不开口说话,肯定不是体力劳动者是肯定了,其他看不出来。
到驻马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一帆下车在火车站站台上的小卖部里,花高价买了水杯、毛巾、牙具买一个帆布包装起来,又买了四瓶罐头,十几个馒头,背着帆布包,两手提着馒头和罐头,赶在火车开车前走进了火车车厢。
李一帆把罐头和馒头全部放在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对着对面的男人说道:“帮帮忙,我没有喝水的杯子,买了瓶罐头,帮忙打开把里边的东西吃了,我好拿空瓶子当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