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跑!”兰花很是气愤,在这下雨天,本就不好跑,她现在浑身是泥,难受的紧,还拖着个大活人,这人就不能有点眼劲,还非得她使力拉她吗?
刘大娘抱着松子在前面跑着,刘大叔本想抱着兰花,无奈自家闺女不乐意,想抱笑儿吧,结果被刘大娘一个包裹砸中,只能抱着包裹跑在自家女儿身边,防止被别人撞到。话说这刘大娘也是好本事,能在这万分之急中快速扫荡些东西,倒是着实厉害。
雨在下着,雷声和闪电时而造访,有多少无助和哀嚎埋没在这雨幕下。
笑儿只觉得两只脚快要断了,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知道该跑向哪里,唯有那只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拉着她,此时,笑儿觉得那原本还显娇嫩的手如今看来却格外有力。笑儿咬住自己的嘴唇,身边不时跑过些人的身影,人群渐渐拥堵起来。
“嘭”,笑儿一个没稳被人撞倒,那牢牢握紧的手倏地挣开。还没等笑儿稳住身子,就被人从后一把抱进怀里。笑儿转回头去,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大伯怀里。刘大伯以为笑儿被吓着了,轻拍了下笑儿,并对他扯了扯嘴角。这个怀抱真温暖,就像爹爹一样。她伸出手紧紧搂住刘大伯的脖子,而那个被刘大娘准备好的包裹就静静地躺在地上,笑儿看着它被人踩过,然后被泥土淹没,看着村民在灾难面前无助地奔跑。不知道为什么笑儿有点想哭,但还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兰花见人安好,吁了一口气,接着发力狂奔。
笑儿看着越来越近的泥浆,挣了挣身子想要下来,大伯已经很累了,她还有点力气,能够跑。刘大伯以为笑儿不舒服,将人往上托了托。笑儿说不了话,这时候又不能停下打断,只能安静地窝在大伯怀里。
越是在危险时刻,人越是清醒。笑儿眼睁睁看着一根断木飞过来。笑儿急的直挪身子,她从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开口说话。笑儿努力地张着嘴,哪怕喉咙疼得冒火,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刘大伯只当小孩子在害怕,反而将人搂地更紧,此时除了笑儿,谁都没有发现身后即将靠近的断木。在闪电的照耀下,那断木好似有了生命,一步步地紧跟而来。
就在那一刹那,笑儿手撑着刘大伯的肩,一个使劲滑向地下,落地的一瞬间拉着刘大伯直往前跑。刘大伯好似有感应,不加犹豫地将人往前推去。
“咚”,那断木落地,强劲地碰撞力又让它向前蹦跶了几下。
笑儿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她全身上下都是雨水泥水,压根看不出一丝人样。笑儿转过身,她还是没有做到,看到刘大伯被那断木压住腿,后方的洪流正像凶猛的野兽迅速逼近。而前方此时传来了松气声打气声。
刘大伯的腿传来剧痛,看着前面傻愣愣站着的看不清人样的笑儿,大声喊道:“笑儿快跑啊,前面就安全了。”
刘家村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句话,若是有一天老天爷怒了,就向村口处那个站在高处的水井处跑去,只有到那里才方可脱险,只是事情过后此地是再也不能留了。多少年来,刘家村一直平平静静,直到今夜。
如今,眼看着那水井就在不远处,刘大伯却只能无力地趴在那。笑儿抹了把脸,走回刘大伯身边,努力地将断木推开。刘大伯此时心急如焚,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抓住笑儿的衣服就将人往前拉,双眼怒瞪,“快走,你听到没有,不用管大伯。乖,笑儿听话,赶紧走,大伯待会就会过去。”
笑儿从地上爬起来,咧嘴对大伯笑了笑,那些雨水混着泥水留到嘴里笑儿都不在意。笑儿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走,她不能放大伯一个人。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而且还会讨厌笑儿。
兰花来到安全处,整个人都脱力了,回头望去,却看见那个小傻瓜干站那不动,而自己的爹却不见踪影。兰花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