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两百零三!两百零四——”
数数的声音更大了,此时,钢七连几乎一半的人都来了,大家一起大喊,声音很大很大。
“两百零”
大家本来要喊两百零八,但许三多这一个没环上去,大家不免一声叹息,许三多挂在单杠上如一只被拔了毛风干的烤鸭,谁都看得出他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紧闭着双眼,虚弱地问,像是呓语:“凡哥,我悠了多少了?有没有三百个了?”
此时陈凡已经把dv机拿来了,而且已经打开录上了。
他一边录一边说道:“许三多,还没有,还早着呢,你就这样证明你自己吗?”
许三多试图看清眼前晃荡的土地和人群,可早看不清了,汗水早进了眼睛,实际上他甚至听不大清别人说话,他就像一块风干的腊肉那样挂着。
“许三多,你他-妈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还想继续当龟-儿子,那我走了——”陈凡凑到许三多耳边大吼。
陈凡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一样一下捅进了许三多的心!
“啊——”
许三多大吼。
在草原上他喊不出来,在以前他不敢喊,但现在,压抑了几十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愤怒,委屈,不甘,种种的种种,全都一起吼了出来。
许三多喊完后成功荡了上去,世界又开始倾转,天地又开始盘旋。
,!
军营已经不再是规则的圆周运动了,而是在飘飞,飘飞回了家,飘飞到了草原,飘飞过修不完的路,飘飞过一辆驶去的火车。
一个灵魂像风样掠过,审视着烙在这灵魂上的一切。
没有人声,只有飞翔的风声。
安静,好安静。
许三多只觉得很多东西就要离他而去了。
“三百二十。”伍六一伸手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三百二十一。”
高城的烟烧到了手,一痛扔开,他看上去有些恍惚。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
单杠上的许三多已经像具行尸走肉,缓慢地提起来,缓慢地放下去,挂上良久,汗水滴在地上,再提起来,下一个。
世界成了模糊的红色,因为头部过度充血。
单杠下的人兴奋劲早就过了,只剩下了不忍心。
已经没有人再数数了,或者,就算数,也不喊出来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许三多。”陈凡轻轻喊了一声。
许三多不动了,挂在单杠上微微地晃动,如睡着,如做梦,如在刑架上被严刑拷打了几天的人,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个濒死的人:“凡……凡哥……有三百……有三百个了吗?”
“有了。”甘小宁说道:“早就有了,已经三百三十三了!”
“三百三十三?”许三多有些恍惚,仿佛听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弱弱地问:“凡哥,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许三多,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你是一个兵了,一个真正的兵,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人!”
许三多手一松,整个人从单杠上掉了下来。
:()我在士兵突击肝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