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要作恶。
马木匠是个有品性、有修为的人,他自然选择行大善,作小恶。所以,他要保护唐家一家人数十口人,自然,只有牺牲这母子二人。
这母子二人的确可怜,但让马木匠再做一遍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唐家满门上下。反之,他则是在行小善,作大恶!
只是,马木匠知道,他做木匠行走江湖一辈子,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是犯下了大孽,中伤了天道。他伸出手在奄奄一息的女子头顶、额上、人中几处穴位上掐了掐,原本已经说不出话的女子忽然“哇”一声大哭出来:
“呜呜呜……老师傅,你们好人做到底,收留我这个苦命的孩儿……我就是做了鬼,也会保佑你们长命百岁、多福多贵……呜呜呜呜……”
马木匠点点头,问道:“这娃娃到底是哪家的?你那个相好的现在咋样了?”
“是唐家人的……”女子哭的声嘶力竭,“那个人,已经让他们打死了……呜呜呜……”
“死了?!”马木匠身子一颤,这个兔唇儿,加上这即将离世的女子,已让他自感罪孽深重,却没想到,他还间接害死了另一个人!
“两尸,一破相的兔唇儿……呵呵呵,我这老不死的这次拉了太多的债啊!”马木匠望着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的秦绍椿,苦涩一笑道,“唐家人造孽啊,这个娃娃,应该姓唐的。”
“不!”眼睛快要闭上的女子仿似回光返照,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不要给唐家留后,他要姓高!跟我那相好的姓,我俩在底下去碰头了,老师傅,多谢了,孩儿,娘对不起你啊……”女子最后望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泪水又涌了出来,然后便再无声息,但眼睛却一直没闭上。
马木匠右手在她眼睑上拂过,让她闭上眼睛,然后抱过孩子,望着婴儿那明显的兔唇,良久叹道:“姓高……唉!老头子我也不晓得还能活几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传他一身本事,呵呵呵,做个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木匠!唔,数一数二,那就是魁首,就叫他占魁吧,高占魁,绍椿,这个名字咋样?”
“呃,高占魁,好名儿……”秦绍椿一脸迷糊,他一向沉默寡言,这关头他心里其实有无数问号,却说不出口。
马木匠也没注意他的神色,继续道:“绍椿啊,师傅快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教这娃娃手艺,主要还得靠你喽,这娃娃你一定要带好,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和辈分,你都要照顾好他,把他带出来!”
“嗯……只、只是师傅,你不是只能收一个徒弟么?”秦绍椿终于嘣出这个最大的问号,“要不,我来收下这个小家伙,让他做我徒弟算了。”
马木匠摇摇头叹道:“不成哦,你这命数挡不住的,只能我自己来!是我欠了这娃娃、欠了他母亲和她相好的,我犯下的业障大得很啊!在我们木匠行当内,化解这业障的法子,便是把衣钵传给这娃娃,收他为嫡传弟子。因而,绍椿,我要当着祖师爷的神位,辞掉你这个弟子”
“啊?!要把我逐出师门?”秦绍椿身子一颤,一个踉跄差些跌倒。
“呵呵呵,你莫慌,听师傅把话说完。”马木匠摆摆手,“这是不得已的法子,师傅若是同时收你和这娃娃为徒,你们二人便有一人要短命早夭,为避过这劫数,我只能和你断绝师徒关系,但你还是留在我这里,这娃娃将来还要靠你来带。但我必须把一些师门手续办了,把你辞掉,然后你不能再叫我‘师傅’,现在你懂了么?”
秦绍椿也不是笨人,良久点头道:“只要还能留在师傅身边侍奉师父,跟着师傅学本事,我怎样都行。如果不能再叫‘师傅’了,那我就拜师傅为义父吧,反正也只是个称呼而已。”
“不得行哦!”马木匠抱着婴儿摇了摇头,“既然我已经辞掉你,你也不能再叫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