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这许多规矩,也是关心夫人和四姐儿,才这般说话呢。咱们卫地正有一座白云寺,虽不是什么名寺,却端的灵验,四姐儿未嫁之女不能做道场,可明儿十五,夫人您却能去寺里替四姐儿点上一盏明灯,不过费几钱香火钱,也能给四姐儿照一照前路,不至于没个下脚的地方。”
“王林家的说的很是,妈妈,不如咱们明儿就往白云寺去吧,”楚窈给了王林家的一个感激的眼神,叫王林家的心里好生欢喜,“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唤作易娘的,可是在厨下做事?”
“正是呢,姐儿真是好记性,”王林家的一听这话,立刻喜上心头,忙不迭的奉承着。
“你回去叫她下午来给我磕头,让我看看,”楚窈又对楚妈妈道,“我身边正缺个年纪大些,能压得住事儿的,妈妈您也帮我相看相看。”
楚妈妈见楚窈有意岔开,也就遂了她的意去,便同王林家的道,“也不必下午了,你这会儿便去喊她吧,也把王虎家的柳娘叫来给我看看。”
王林家的原听立刻去叫,立时便要出去,又听得要叫王虎家的大闺女柳娘,脸顿时黑了一半儿,好歹记着是在主人家面前,没太过失态,只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出去了。
等王林家的出去,这屋里也就剩了楚窈和楚妈妈两个,楚窈站起来对着楚妈妈盈盈一拜,“果然还是妈妈厉害,女儿远不如呢。”
楚妈妈忙拉了楚窈重新坐下,“也是妈妈的乖女儿配合的好,那王林家的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用得好了,可是个宝贝呢。”
“可要是用的不好,那就是个炮仗,妈妈可得警醒些,”楚窈顿了顿,“她那个女儿易娘倒还不错,只我看着王林这一家子,也不像是活不得了的,妈妈可知道缘故?”
“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楚妈妈道,“王林他老子娘得了病,偏王林是个实性子,为了给老娘治病,欠了一屁股债,若不是王家阖家被咱们买了,那王易娘只怕已卖给一个死了的痨病鬼做老婆。王林家夫妻两个三十岁上下才得了这一个女儿,心里哪肯。”
“然后妈妈您愿意替他们了结,且又仗了几分卫王府的势,那些人不敢来找,王林家得了这救命的稻草,自然是千般愿意的,”楚窈接口道,“妈妈好算计,只是王家易娘能用,那为何又要看王虎家的柳娘呢?”
楚妈妈点了点楚窈的鼻尖,“王虎家的颇具些风姿,不像是好人家出来的,王虎是个哑巴,焉能管束得了她,我将她女儿一同唤来,一是面上要一碗水端平,二也是叫那柳娘不至于被她老娘教坏了。”
楚窈皱着眉头想了想柳娘的样子,便道,“若是早从根儿上坏了,岂不是个祸害?我可没听说过哪家女儿唤作蒲柳的呢。”
“你心里明白就好,妈妈我虽没心收个六姐儿,把那柳娘放在身边养个几日还是能的。”
楚窈闻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楚妈妈不收六姐儿,便是想金盆洗手了?上辈子楚妈妈到了西凉还再收了好几个容貌姣好的女孩子,开了个烟雨楼呢,这辈子,真能改了?这样想着,楚窈面上也不免带出了几分。
楚妈妈倚在引枕上,拿手绢扫了楚窈一脸香风,“老娘难能想着过几年安逸日子,你还不乐意了?”
“怎么能呢,”楚窈忙改了喜色,“大姐姐从小常与我们姐妹几个说,妈妈您苦了一辈子,您愿意安逸几年,怕是难的。谁料竟真叫我给等到了,若是叫姐姐们知道,必要赶忙到卫地服侍您呢。”
“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净会油嘴滑舌,可是今儿去偷了厨房的蜜?也不怕叫蜜蜂蛰了嘴。”楚妈妈心里熨帖,嘴上却不饶人。
“妈妈,快饶了我吧,您知道我是最怕那些的了,”楚窈看了看外边的日头,“怕是该用午饭了,”
这头正说着,那边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