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被二嫂知道了。
谢重阳正在屋里跟谢远几个说话,回头不见喜妹,孟永良说跟二嫂出去了。谢重阳便出门寻她,见喜妹站在门外巷子槐树下发呆,忙上前问她。
喜妹笑了笑,“没事,酒量太小,喝了两杯头有点晕,出来吹吹风。”
谢重阳知道她喝不得酒,今儿只就着他的杯子沾了沾,也不说破她,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笑道:“二嫂是不是管你要钱?她说什么不中听的,你就当没听见。”
喜妹将二嫂的事儿说给他听,又道,“反正她还年轻也不急在一时,等有了钱也不迟。”
谢重阳点了点头,“我已经跟爹娘说了你想开染坊的事情,他们找你商量呢。”
孟永良正领着大家去西厢看喜妹染出来的纱线和花布,都说是好东西。
大嫂惊讶道:“喜妹,你好厉害,这种颜色,铺子里没的卖呢。”
二嫂哼道:“是啊,真好,回去放在宋寡妇铺子里,保管大家抢破头嘞!”
气氛凝滞了一瞬,谢重阳打圆场道:“喜妹,王先生给我一些葡萄,洗给大家吃吧。边吃边聊。”
喜妹找了一圈,在几个荆条筐底下找到那只小篮子,趁机脱身躲开大嫂二嫂的明枪暗箭。洗葡萄的时候,喜妹随口说王先生给了得有八斤葡萄,这么多,回头要好好谢谢人家。二嫂出来听见冷笑道:“你神眼呀,看一眼就知道八斤。”
喜妹没理睬,大嫂拿着一块蓝底白花布站在门口道:“喜妹卖肉的时候就能掂量秤,几乎是一两不差,二嫂平日不关心,不知道也难怪。”
二嫂嗤了一声,“炫耀也没个时候”。
吃葡萄的时候,喜妹跟他们商量开染坊的事情。孙秀财喜欢,孙婆子自然同意,又问喜妹要不要大家凑钱,毕竟做买卖都要本钱。
谢婆子一直没说话,直看老谢头。老谢头道:“叫我说是好事儿,这买卖做得来,冬天闲得慌正好赚点钱。”
大嫂立刻笑道:“娘,我也觉得甚好,要是需要凑钱,我回娘家借借。”
谢婆子立刻道:“我不是说这个,做生意哪里那么容易,你得去县衙入册子,到时候摊派你这头税,那头帐的,又在韩家眼皮底下,他们能让咱好好做生意?”
谢重阳安慰道:“娘,这些都不用怕,喜妹跟韩掌柜商量,大家一起赚钱。县里的事情韩掌柜会帮我们办妥。”
大家说笑一会儿,说可以试试。喜妹看二嫂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知道她不乐意,好在不必她来干活,到时候大哥和公爹来即可。
商量妥当,喜妹让他们各自先安排一下,等过些日子再来就好,如今没有多少活儿,她和师父忙得过来。只是之前谢重阳帮她描的花样,得让孟永良早点给刻出花版来,孟永良说那个没什么难的,他一夜能刻一张出来,不会耽误印花,只等着那些工具一好,就能全面开工。
深谋远虑
重阳节后,天高云淡,回廊下十数盆各色菊花开得浓艳。小黑倚在廊柱上生闷气,这谢重阳真是不知好歹,欺负人到家了,一大早就来跟少爷说什么仕途之论经商之道,显摆他读书好不成?幸亏自家少爷更胜一筹,到现在也没露点败相。
胡思乱想着,看到二门处婀娜身影一闪,身穿豆绿色衣裙的喜妹提着裙子快步跑过来。他横身拦住,“干嘛?”
喜妹来不及跟他细说,“我小九哥在这里吧?有事儿跟他们说。”绕过小黑径自进了门。
谢重阳正跟韩知鱼谈论什么,见她进来忙起身迎出来,看她跑得面红气喘,拉着她站在多宝格前面问她何事,又把帕子塞给她擦脸。
喜妹简单地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原来她去给二婶送螃蟹,谁知道不小心听到个消息。二婶说前两天从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