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去招惹这些军汉,他们都是一镇节度使的亲兵侍卫,个个都是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武艺高强性如烈火还有几分嚣张跋扈。 不过,也难怪,节度使在地方藩镇,军政大权一把抓,那就是赤luo裸的土皇帝。 他们手下的亲兵,在某种意义上说,在藩镇无人敢惹,多年养成性情自然嚣张。
范阳节度使裴宽,河东节度使田仁琬,朔方节度使王忠嗣,河西节度使皇甫维明。 安西节度使夫蒙灵詧,北庭节度使来曜,陇右节度使王锤,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岭南五府经略使范常在,九大节度使齐聚京师,他们匆匆忙忙地先后冒雪进了长安城。 却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在长安城里的府邸,也没有进宫求见皇帝。 就这样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寿王府。
李瑁今儿个独自趺坐在小花厅里,喝着温热地五粮玉液,烤着火热的炭炉,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一些个重要的访客。 今儿个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寿王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心里琢磨着,各自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来来往往传递着美酒佳肴和果品。 寿王殿下要设宴招待贵宾了。
“殿下。 剑南道节度使章仇兼琼、岭南五府经略使范常在、河东节度使田仁琬三位大人到了。 ”一个侍女站在厅口恭谨地小声道。
李瑁温和的脸上闪出一丝失望,低低道,“只有他们三个?”
“是,殿下。 ”
“你退下吧。 传他们进来。 ”李瑁沉吟了一会,摆了摆手,缓缓起身迎出厅去。 心里却在想,王忠嗣、皇甫维明、王锤这三个狗东西竟然没有来,难道是投向了庆王那边?
想到这里。 李瑁脸上不由有了几分愠怒。 王忠嗣三人本是李瑛地嫡系,后来,李瑛倒台,李瑁在第一时间向这三位“无主”的节度使发出了热情地邀请,但却没有得到太多的回应。 他却不知,这三人一向看他不起。 对他这个靠其母得宠起家的皇子,心里鄙夷的紧。
此刻的盛唐,在浮华的表象之后,其实已经初现了腐朽的征兆。
土地兼并风行,“王公百官及豪富之家,比置庄田,恣行兼并,莫惧章程”,以至“黎甿失业,户口雕零。 忍弃枌榆。 转徙他土”。 均田制破坏,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成为流民。 加之。 大唐统治阶层整天过着纵情声色地生活,任意挥霍,宫中专为贵妃院织锦刺绣的工匠就达七百人,武惠妃一人每年脂粉钱就上百万。 王侯家里,“甲第洞开,僭拟官掖。 车马仆御,照耀京邑,递相夸尚。 每构一堂,费千万计”,而黎民百姓,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此,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朝廷税赋大大降低。 唐初承隋末之乱,唐太宗励精图治,鼓励农桑,社会经济空前繁荣,赋简徭轻。 这段时间里,经济逐步上升,户口逐年增加,社会经济的繁荣,带来了财政的充裕,岁收租、钱二百余万贯,粟一千九百八十余万石;庸调绢七百四十万匹,绵一百八十五万余屯,布一千零三十五万端。 可这些赋税数目到了开元末期,已经锐减为不足贞观后期的7成。 而用于皇室和享乐方面的支出又大大增加,户部划拨下去的军费当然是逐年降低。
所以,大唐这九大节度使分成几个阵营依附着有实力地皇子。 皇子需要节度使的加盟为其夺权增强砝码,而这些独霸一方的节度使则需要皇子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括兵、练兵、装备等等,这些都需要大笔大笔的钱粮,可是仅仅依靠户部划拨的那些军费,远远不够维持一镇军务地正常运转。 万般无奈之下,各镇节度使就为了钱选择跟皇子“合作”。
而这,也正是寿王李瑁、庆王李琮以及前太子李瑛,背后都有大唐大商贾的支持的原因。 皇子也没有钱,他们的钱来自于商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