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然就开了窍。”
“这样也就罢了,不管运气也好,努力也好,你能当上典史也算是比为父强了,混一辈子就混一辈子罢。但眼前有个去做巡检的机会,你为何还是不思进取的心态?不要说什么有改变了,都是骗人的,你瞒不了为父。你的本心仍然是个没有志气的人,仍然是寄希望于交好运的人。
难道你真想躺在巡检位置上混十年然后两手空空?以我家出身做官的机会有多难得?我家十几代的平民贱役,聚集了十几代的气运都在你身上才有了这十年官位,你凭什么胆敢不珍惜?凭什么?你回答我!”李父说着说着咆哮起来。
李佑深深低头,这会儿还是不要触犯父亲的好。
“抬起头来看着祖宗灵位!”
李佑的头更低了。
“你连抬头的胆量都没有吗?”
谁说我不敢?李佑把头略略抬高一点。
“你就是害怕输!你到底能不能像为父一样,立下志向并坚忍不拔用尽手段去完成的决心?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哪怕败事了也不须后悔,何惧之有?大好男儿立于天地间可以没有是非,但岂能没有志气?”
李佑终于被触动了,难道内心深处真是有怕输的思想?不过膝盖好疼啊。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事情吗?那就是前些日在花船上的行为,那时你至少是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
李佑本意是来质问父亲隐瞒婚事,结果反被训的灰头土脸。
他灰溜溜的准备逃回县城,又被母亲朱氏叫住训话。
只听朱氏慈祥地说:“小二啊,你还得多纳几个妾。”
李佑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会说起这个?
“刘家小娘子听说是不能行房;那金宝儿以前是青楼女子,据说这一行的女子都是要喝药的,喝坏了身子很难有孕。”朱氏很专业的分析道:“所以靠这两个可能不会有后,你还是多纳几个小妾生儿育女罢,想必凭我儿的本事不在话下。”
这个…以后再说罢,李佑遁走。
回了县衙李佑便收到一封信和一个书箱,原来是赵良礼大官人派仆役送来的。开信看了看,大意是:我有事回府城了。知道先生你心性高洁,所以我不愿以金银俗物相辱,于是帮助先生将诗词刊印成集带回苏州传发。另赠送先生样书一箱,作为告别之礼。
李佑看毕惆怅无比,若能选择,大官人你还是尽情的用金银来侮辱我罢。
再打开书箱,赫然满满一箱薄书,均是李佑的诗集,还是带点评的版本。看到封皮,李佑再次惆怅不已,赵大官人真有才,把诗集名字定成了《探花集》。
探花是个好字眼,命名到风月美人集子上也不算太离谱,但和他的李姓连起来多不吉利啊,尤其以他的年纪排行再带个小。
这一箱书可怎么打发掉?李佑一时也想不好。
今天没别的公事,李佑挨到散衙回住所不提。吃过晚饭时天还没黑,他和金宝儿、小竹打叶子牌闲玩,眼看要输了,便听到有人叩门。
小竹起身去看了后,鼓着小粉脸回来道:“老爷,有个女妖精找你,打发她走吧?”
李佑看小竹表情有趣,拔腿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待我出去会一会,看是何方女妖魔!”
老爷这色鬼一出去,今晚还能有个好?对了,老爷还快要输钱了,不能叫他跑掉。小竹忍不住伸出两只手紧抓李佑衣襟,拖着不放道:“老爷你这身份怎么能出去迎接,叫她进来见你。”
金宝儿笑嘻嘻拍拍小竹的手说:“不要扯坏了老爷的衣服,老爷逗弄你呢,还不快去请人进来。”
小竹这才放了手,去请人了。因是女客,金宝儿便没有避开,收拾起桌子待客。
李佑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