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 李林甫不知出于何意,突然撒手不管,任由裴宽接连告急。
御书房里地气氛非常压抑和沉闷,李隆基面色铁青地望着裴宽,沉沉道,“裴宽,国库当真无力承担军费钱粮了?”
“回皇上的话,单以战争而言。 国库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但是,我大唐国务庞大,朝廷运转耗资巨大,如果再不……”裴宽低低回道。
这些话不用裴宽解释多言,李隆基不是傻子。 他自然明白,庞大的大唐帝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开支运度。 他沉吟良久。 突然望着李林甫和章仇兼琼冷笑道,“两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
李林甫沉吟不语,章仇兼琼起身缓缓道,“皇上,当今之计,只有加税一法了。 ”
裴宽急急接话道,“皇上,加税万万不可。 目前我大唐百姓税赋已经颇重,再要加税。 恐怕会导致民间动乱。 农人流离失所,酿成大祸。 ”
章仇兼琼淡淡一笑。 回身道,“依裴大人的意思,目前该如何?”
裴宽眼中闪出一丝阴沉,向李隆基躬身下去,“皇上,臣建议即刻在大唐施行禁酒令。 ”
此言一出,包括李隆基在内,众人皆大吃一惊。 大唐是酒的王朝,这酒已经不仅是一种消费品,而是与大唐社会生活紧密相关的一种必需品,一如人要吃饭穿衣睡觉一样。 倘若要是没有了酒,大唐人还怎么活?
而李林甫却眉梢一跳,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
“皇上,墨子言:‘君实欲天下治而恶其乱,当为食饮,不可不节。 ’东晋葛洪专文,胪陈历史事实,发出国家政事地败亡‘谓非酒祸,祸其安出’的喟叹。 酗酒败坏政事,扰乱民风,助长人性之恶,‘州县刑狱与夫yin乱杀伤,皆因酒而致。 ’”裴宽似乎早有准备,侃侃而谈,大讲了饮酒之风的不良影响。
李隆基以及众臣子的脸色有些阴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都对裴宽的话不以为然。 醉酒闹事,其罪在人,不能怪酒,如果按照这种逻辑,这世间的娼ji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助长民风为恶嘛。
裴宽从不饮酒,对饮酒之人尤其是酗酒之人深恶痛疾,所以他讲起禁酒令来滔滔不绝,联系古今,甚至连周朝的禁酒令也搬了出来,说到激动处,他连呼“酗酒可亡国,不得不禁也”。
李隆基皱了皱眉,“裴宽,酒乃民之根本,禁酒绝不可行。再者,禁酒令一下,国库就有钱了吗?”
裴宽定了定神,突然朗声道,“皇上,更重要地是,酿酒需耗费大量粮食,假如天下酒坊皆关闭,该能为朝廷省下多少钱粮?”
李隆基一呆,章仇兼琼等人也暗暗点头,裴宽这话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酿酒耗费粮食巨多,假如要是全国禁酒,那倒是能省出不少粮食来。
李隆基沉吟着,低下的臣子也在小声议论纷纷。 趁众人不注意,李林甫与萧睿交换了一个眼神。 萧睿心里淡淡一笑,这裴宽的用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大唐国库虽然空虚,但还不至于连这一场战争都支撑不下来,他不过是借机发难,所谓禁酒,无非是冲萧家来的。
众所周知,萧睿的酒徒酒坊出产,已经占据了大唐酒业市场的半壁江山,倘若施行禁酒令,损失最大地只能是萧家。
但裴宽不知道的是,萧睿如今的产业庞大,酒徒酒坊不过是其中之一了,如果酒坊关闭,固然损失不小,但还不至于伤到元气。 凭借巨大的销售网络和财力,萧家仍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崛起。 所以,萧睿并不害怕。
只是在他看来,在全国范围内施行禁酒令,根本就不可行,也不可能,这太理想主义了。
李隆基犹豫不决,禁酒是绝不可行的,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