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你父皇敬她爱她宠她――可是,你却有二十五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而你的母后这二十多年来,都要靠染色才能掩住那满头白发!”
荣烈身形一颤,紧紧地盯着她,还是未说话。
他知道,这是她真正的心声。只有这个机会,她才会将她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他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些。他震惊了!她所说的这些,有些他知道,但从未像她这样去想过。她所说的一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寻不出反驳的理由。
明思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轻轻垂眸,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荣烈,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无论你对我是新奇感也罢,是征服感作祟也罢,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愿无干的人,因自己而受伤。”抬起眸子。清澈如水,“你是极聪明的人,当看得出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要因为一时的狩猎之心,一时的新奇之心,让大家难堪。至于青石大哥,你也不必针对他。他是个极干净极简单的人,我更不会让自己去害了他!这个世上,真正纯粹的人,已经很少了。他现在不过是一时迷惑。日后,他会明白过来的。”
说完,明思便住了口。
她要说的已经说完。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将一切想清楚后,她心里也似平静了。
不想失望,最好的法子便是不要去希望。
她承认,这些日子的种种。都是以往的她,前世的她,从未体会和见识过的。这个男人的确有着水银泻地般的魅惑能力。即便自己一再自我提醒,可还是心不由己的被蛊惑了。甚至,是到了变故的那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春狩的那场变故似当头棒喝,让她蓦地清醒,也让她心生惧怕。经历了两世。她头一回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也有不受她掌控的时候。
她不喜欢这种变化,她心慌,她心惊。
强定下心神,深而细致的思索。将一切可能都规划出来后,她冷静了。
她必须承认,这样一个外表多变心思深沉的男人,她真不是他的对手。作为一个男人,他远比秋池和司马陵更擅于窥探和操纵人心。稍有不慎,便会沉沦。
所以,她只能守住本心,以不变应万变。无论他诸多变化,她只守住自己灵台清明。
今日,即便荣烈不来寻她,她也会同他说清楚。
虽是想好了方针,但她也厌烦了那些你来我往的试探手段。有什么话,还是一次性清楚的好。至于,他听得顺不顺耳,能不能听进去,那是他的事情。
荣烈一直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后,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她侃侃而谈,却不带半分悲喜。
无论说的是他人,还是她自己,她皆是一副与人无尤,宛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态度。
荣烈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极不喜欢。
他感觉到了。她又将自己包回了那个厚厚的壳中,比原先更厚更重的壳。
静静地看着她,他此际心中却忽地没了早前的恼怒和郁气。
诚然如她所言。他能看出,也能听出,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她是真的那样想的。
她不信他,也不信其他的男人。所以,她将自己的心守得牢牢的。
可荣烈心里却有些怪异了!
秋池究竟做过些什么,竟让她看破世情至此?她不仅否定了秋池,否定了他,连这世上所有的,如他们一般的男人,在她心里,都不存半点期待。
她不过才十八岁,如何能冷情如斯?可她明明又是一个极心软善良的女人――难道她还藏了什么样的过往在心里,而不为人知…
荣烈望着眼前这双宛若宝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