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诸多顾忌,谢瑶直接绕进了房间,然后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还是我帮你。”
昨日引儿就求他帮过这忙,可是那时他正为殷子夕一事震惊着,直到今天都未帮她取下这镯子。如今再来看去,那镯子戴在引儿的手腕上大小刚好,也算不得紧,而且既然能够戴上,就没有再也取不下来的道理。他试着用手环住那镯子的上下两边,叫引儿尽量将手收紧,紧接着用力一拽,竟顺利的将其取了下来。
也就是在镯子从引儿手腕上离开的一瞬,镯身上突然凭空多出了半根断掉的红线来。谢瑶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却还没见过如此怪事,正欲开口问一问引儿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引儿死死咬着牙关,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而在她刚刚取下了镯子的手腕上也多了一条红痕,再一细看,隐约可以看出那其实是半段埋在血肉上的红线。
“总算是……”她大汗淋漓跌坐在地上,身上虽痛苦,心里却不知有多么高兴。
多少年过去了,总算是摆脱了。
“这到底是?”谢瑶举着那镯子,仍弄不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扔了吧,扔得越远越好。”引儿没办法为他解释这其中的曲折,只是带着些畏惧看向那镯子,避之如蛇蝎。
发生在这女人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谢瑶无心计较,正要唤来婢女将镯子扔出去,走进来的人却成了宣澄。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子夕那边如何?”宣澄嘴快又没什么顾忌,当着引儿的面便这样问出了口。
“没事。”谢瑶仅用这两个字敷衍了他,然后又对引儿说道,“再等半月,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去建康。”
他没有说理由,可是引儿也隐约猜得出来。她点点头,没有反对。有些事该发生的话一定避不过,怎么也不差这半月。
宣澄虽然没死心,可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也转而看向屋里的女子,“最后半个月了,你不打算把没说的那些事说一说吗?”
那段漏洞百出的故事实在是不值得一信,他总觉着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而这隐情自然是有的,只是引儿不敢告诉他罢了。一是说了他们也不会信,二是知道的越多也越危险。
红线断了,那个男人怕是很快就会察觉到此事,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离开这里之前,那人的身子不足以撑到来寻她。
“您只听我一言,若是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您定要弃下我尽快离开。”她这句劝告,是说给宣澄,也是说给谢瑶。
只可惜这时候,他们谁也不明白这是何意,也从未打算这样做。
是夜,阴雨不断。
宣澄躺在屋子里辗转难眠,到最后实在是睡不着,便坐起了身子朝后院走去。谢瑶独自去了殷宅,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四处乱转能探望的人也只有引儿一个,可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见面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当脚步真的停在了那间小院之后,宣澄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过身准备回自己房里睡觉去。
“嗥!”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嚎叫,听着很像是什么野兽。宣澄的脚步一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雨还在下,可那嚎叫声却越来越清晰。
这里离东山还很远,就算是有什么野兽下山了,也不至于跑到这城里来大声嚎叫。宣澄站在原地听了许久,虽然心知这事是不可能的,冷汗却不知何时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他撑着伞站在院中央,又听了片刻,直到那声响渐渐淹没在雨声之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难得寂静下来的时候,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厉风却倏地将院中几间屋子的房门都齐齐撞开。
“小心。”从房间里匆匆跑出的引儿拔高了嗓音喊出这一声,然后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