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巡警政野特地交给他们一盏手提油灯。
两人被关在昨天中午来过的城楼最顶层。
白天为了不让两人跑掉,有几名年轻男子在下面看守,晚上大概害怕鵺会出现,因此并没有人监视。
不过,村里又没有旅馆,两人只能睡在这里。实际上也可说是接近软禁状态。
鹰司和仓桥在铺有两人份寝具的蚊帐里,为了打发时间,玩起了巡警借给他们的将棋。
〃你再不认真点的话,很快就会输啰。”
还没换下衣服的仓桥笑了笑,进卜金,取银将。
青色蚊帐内,淡淡飘荡着驱蚊用的白烟。
仓桥身旁,放置了一个细长的紫锦纱袋子。那是一把收藏在锦纱皱绸内的护身刀,仓桥家原为宇和岛的武家,男丁出生时都会收到一把家长馈赠的短刀。
自小开始,祖父便教导仓桥,刀是灵魂的栖宿之所,因此他经常将护身刀带在身边,仿佛它就是自己的分身。
当然,这不单只是一把护身用的短刀,而持有者也没有对他人拔刀相向的意思。对仓桥而言,力就等同是自己的灵魂。他从不在人前展示这把刀,唯有鹰司,知道它的存在。
以前,鹰司曾一度遭到恶梦胁迫,当时仓桥便将护身刀借给鹰司,代替自己保护他。从那以后,仓桥就成了鹰司深深信赖的存在。
今晚,两人并没有特别透过言语交谈,但总觉得能够亲眼目睹村人深为恐惧的鵺。
恰巧在虎鵺阴森森地呜叫后,发生几桩不太妙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封闭已久的小村落竟将它和鬼魅作祟根深蒂固地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走火人魔、集团式歇斯底里的感觉。
因此,就算被软禁在荒废的城楼内,二人也没有硬碰硬地反抗。不仅没有反抗,只要找出来路不明的声音的真面目,或许就能多少减缓村民们的恐惧了吧。
所以,两人连浴衣都没换上,一直下将棋下到深夜。只是,一想到会有鬼魅作祟,心情总是轻松不起来。
哪怕对方只是一只鸟,像这样被囚禁在旷废多时的城楼里,心情自然会变得沉重起来。
“…仓…”
鹰司的声音带点苦恼。
“什么事?”
仓桥轻轻应了一声。
“把你带到这种地方……还遇到这种事…对不起……”
看着因愧疚而低垂着头的鹰司,“怎么,这点小事就……”仓桥浮现苦笑。
“这也有这的乐趣。虽然热得受不了……能够在这么古老的城楼过夜,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回去后,我还想跟弟弟吹嘘一番呢。”
仓桥将质地轻薄的开襟衬衫袖子卷至手肘,一边用借来的圆扇煽风,一边气定神闲地笑了笑。
“我很感激你能这么说,但邀你一同旅行的人是我……”
鹰司呢哺道,垂下长长的睫毛。
因为自己一时的鬼主意,害这么好的男人被关在荒山野岭里,鹰司(以下由花园打字组klying录入)觉得很过意不去。
“这是个封闭又排外的村子,以前我就听说过,深山里的村落通常很讨厌外来者……所以并不是鹰司的错。只不过,他们的厌恶还真彻底啊。”
两人遭到软禁的境遇让仓桥颇感可笑。
的确,像这样明显遭他人恶意相向的经验,鹰司还是第一次遇到。
“远离城市的深山村落会如此排外,是因为他们不清楚过往旅人的底细。
当然,前来投宿的旅客,有的是真的迷路了,或者另有苦衷。不过,其中也有人假扮成出家人或修行僧,利用村民好心收留的机会,谋财害命。
一般而言,除商人以外,小老百姓通常会在出生地耕作一辈子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