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吗?
——即便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是也一样瞒着她吗?
“好了,你能进去了,会晤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会引起密祜官方的注意,你也不希望给莫家惹麻烦,对不对?”安雅一再地提醒道:“你得知道,从你答应莫梵亚开始,你的一言一行,并不仅仅代表你自己的立场,也将代表莫家的立场,。——半个小时,你们只能交谈半个小时。”
“好。”苏瑞还是很顺从地应着,事实上,她确实足够冷静,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的旧情人相逢,她的表情也没有半分诧异或者受骗后的追悔莫及。
安雅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也许……
也许,斯冠群那些掩饰的举动和措施,从未真正骗过苏瑞,她选择离开,不是被那通电话锁欺瞒,只是因为,她听从了他的决定。
苏瑞根本就是知道斯冠群有苦衷,或者,行将出事。
这个女人!
在这个想法闪进脑海的时候,安雅几乎有种渗渗的寒意。
这个女人……其实,也是冷酷的吧。
和那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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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终于进了会客室,安雅已经安排了一切,因为斯冠群是自愿被软禁在这里面的,外面的防范并不严密。虽是软禁,里面的装饰却堪称华丽:真皮沙发,梨木桌,钢琴,辉煌的吊灯……凡是需要或者不需要的奢侈品,一应俱全。
苏瑞慢慢地走进去,脚踩在红色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被带到一张长长的圆桌前坐好,他知道,斯冠群将从她对面的那扇门走进来,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她觉得自己是冷静的,也许一开始的选择,是他做的,可是最后的选择,却是她做的。
她选择了放弃他,一个人挣扎上岸,寻求一段俗世的生活与关系。
所以,无论将面对怎么的他,或者怎么样的境况,其实苏瑞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她时刻做着准备,然而听到走廊那边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缓慢的,从容的,熟悉的。她几乎有种喘不过来气得感觉。
她紧张到几乎痉挛。
斯冠群终于走了进来。
他抬头看她,非常淡然而随意的目光,好像苏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访客。
苏瑞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可有什么堵在喉咙里,她叫不出来,只能沉默着,最后的最后,反而是斯冠群打破了沉寂,“你想见我?什么事?”
一面问,他一面坐在了她的对面。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视线则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的花卉。那么繁茂的花,几乎挡住了对面的她的脸。
苏瑞也坐了下来。
她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为了……为了许少白。乐乐他……我需要许少白,今天他必须和我一起回法国。真的很着急。”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这样破碎的话,简直丢脸至极。
斯冠群沉吟着,并没有马上回答。
苏瑞没有再说什么,她坐在对面,彼时彼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可是桌子那么长,还有一个没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审美疲劳患者,在桌子中间摆了那么多的花,透过稀疏的花叶,他的模样被花瓣扰得凌乱而绰约,她注意到他手指敲着扶手的小动作,也注意到,他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还有唇上刚刚长出的青茬,并不明显,但徒添了许多沧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