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要采。”
这样僻远的地方,才会藏着真正的美人啊。
莫梵亚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他的手绕过她的肩膀,将苏瑞拉近一些,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她,“你也一样。”
苏瑞抿着嘴微笑,很乖顺地倚着他。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是如此般配的一对。
因为这里残留着明清建筑的缘故,其实也是有游客的,所以他们的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一家家庭旅馆,并不需要露宿河滩了,选好房间后,苏瑞带着莫梵亚在附近闲逛。没有街市。没有喧哗的音响。只有石板路铺就的高高低低的小道,整个村子的地势高低起伏不定,路很窄,但是布局精巧,经常会在你认为是死胡同的时候,又拐进了另一个古屋深处。
时不时会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仿佛在历史里穿梭。
而在村落后面,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山脉绵延,近处小桥流水,有一群母鸡在河边饮着水,狗冲过来,扑腾地吓走了一群,其中一只居然飞了起来,跳上了河面中央的石板桥。
他们在河边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上坐了下来,莫梵亚望着远方的山黛,冷不丁地说道:“古人所说的退隐,便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差不离吧。”苏瑞点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们……以后也在这样的地方养老吧。”莫梵亚出神地看着面前悠然宁静的景致,已经有村民出来洗衣了,河对岸开始热闹起来。
苏瑞怔了怔。
她还没想过养老的问题。
莫梵亚此时提起,好像提醒了苏瑞,是了,他们是要相伴变老的。
她能想象自己变老的样子,一定是个精神的老太婆,缺牙齿掉头发,但是还是笑声爽朗,可是,苏瑞却无法想象莫梵亚变老的模样。她转过头,打量着身侧的人,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奇异的心情,细细地看着他。
莫梵亚还在继续憧憬着他能预想到的未来,“到时候,乐乐肯定也大了,由着他自己去娶妻生子,我的工作也会结束,然后,我们就在河边住着,每天坐在河边发呆,或者养一些花啊草啊猫啊狗啊。我们还可以把丢丢从法国带回来。”
苏瑞一头黑线地想:丢丢怕是活不了那么长吧。
那会成妖的。
可是,她并不想提醒莫梵亚这个最起码的常识,此时畅想中的莫梵亚,让她觉得亲近,心中满满的,她一手托着腮,就这样侧着身,一直看着他,天气很好,整个世界都是鲜明的,视线里的莫梵亚,仿佛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也许线条更加深刻了,这让五官更为立体,好像重新经过精心琢磨后的玉雕。
好吧,就算他老了,也是一个帅老头。不过,他也许会秃顶吧,……还会发福么?
苏瑞睁大眼晴,想象着腆着大肚子,头上是小操场的莫梵亚,当即觉得乐不可支,那个形象并没有打击到她,而是让她觉得窝心,她好像从来没有与他这样接近过,她的大肚腩先生。
“笑什么?”莫梵亚正出神呢,却被苏瑞忍俊不已的笑声打断。
苏瑞当然不敢说自己是被自个儿臆想出来的形象逗乐的,她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太帅了,我一边看一边想,我的运气真好,怎么会有那么帅的老公,越想越开心,所以……”
很好,她花言巧语的功力还没有落下。
莫梵亚却似乎信以为真了,他久久地看着怎么都止不住笑的苏瑞,突然往前倾了一些,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几乎压到了她。
“我们回房吧。”他说,很认真的声音,没有笑意,低醇,绵长如陈酒开启的底蕴,透着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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