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突然眉头轻轻一皱,鼻孔里深深地一嗅。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侍女红着脸退后了一步,“婢子去那歌姬那里……”
李岚眉梢间闪过一丝期待,低低问道,“情况如何,那萧睿所言是否属实?”
侍女点了点头,“殿下,萧大人所言是真的。 那歌姬从洛阳来,据说跟崔涣崔大人有白首之约。 只是她来长安找到崔涣崔大人,却被崔涣赶出府去……这歌姬伤心绝望之下,一病不起,差点一命呜呼……”
侍女说起来也有几分义愤之色,毕竟她也是女子,也为柳梦妍的遭遇而感到不平和同情。
李岚面色阴沉下来。良久没有说话。
好半天,她才转身回了书房,亲自放下了门帘。 她的书房和卧房,都是亲自料理的,就算是她的贴身侍女,都不能乱进。
一个烟尘女子地死活如何,并不能激起高贵的高都公主心底里任何一丝的涟漪,不要说她遭遇了负心汉,就算是惨死当街,想必李岚也不会翻翻眼皮正眼瞧一下。 只是这女子如今涉及到了自己。
高都公主的驸马是负心汉。 跟一个烟花女子纠缠不清——将来这事儿一旦传开。 她的颜面往哪儿搁?要知道,李岚的洁癖不仅是生理上的。 还是心理上的。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李岚在书房里便再也看不进书去,烦躁地站起身来在房中走来走去。
第二日,长安城外,高都公主地一座庄园的后花园中。
这座庄园自打建成之后就没有外人来过,但今日上午却一连来了多位陌生人,这让看守庄园的下人们感到异样的惊讶。
首先到的是萧睿。 萧睿隐隐猜出了李岚的用意,倒也大大方方地来了,一个人来,没有带令狐冲羽。 但那刃最终还是不放心,暗暗派了几分僰人护卫跟着他来到城外。
“殿下。 ”萧睿拱手施礼,“不知公主殿下召见,是……”
李岚今儿个一反常态,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冷漠样子,虽然她的座位距离客座还是甚远。 她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萧大人稍安勿躁,我们再等一个人来。 ”
绚烂而温暖的春日下,萧睿跟距离他数米远处的李岚对坐而饮,随意说着些无聊的闲话,眼睛都望着凉亭之外通往后花园来处的青石小径。
后花园中的各种草木花卉已经或者萌发春芽,或者含苞欲放,在暖洋洋春日的照射下,一股子淡淡的春意气息笼罩在天地之间。 萧睿暗暗点头,这李岚真不愧是一个洁癖的雅人,就连这城外庄园地后花园也都布置得清幽出尘,一尘不染。
萧睿望着自己刚刚走来地青石小径,以及身处凉亭的柱子和围栏,甚至都怀疑这些也已经被李岚地人用抹布擦洗了一遍,萧睿不经意地用手一抚身边的地板,果然光滑如镜犹如女子的肌肤。
而凉亭背后,却停着一辆豪华的软轿,想必那便是这李岚的行头了,萧睿扫了一眼便没再多想。
一个青衣便袍的青年匆匆进了后花园,萧睿眉头一跳:果然,果然是那崔涣。
崔涣昨日主持完春闱,今日礼部衙门的官员杂役们正在对考生的考卷进行分类整理,准备在两日后展开评卷。 一大早,他刚要赶去礼部衙门,却听闻高都公主传召,心里暗暗有些窃喜。
他对李腾空的确是有几分情愫在,但对于这个功名心深重的世家青年来说,他更看重的是李林甫的权势。 李腾空已经嫁给了萧睿,可与李岚相比,李腾空就不值一提了。 相府千金跟皇帝女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听皇帝暗示他,不久后要将高都公主赐婚给他,他心里并没有因为李岚的怪癖而感到郁闷,而是非常的兴奋。
怪癖又如何?只要她能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