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着的竹筒成了天然的“暖炉”,入口的牛乳茶顺滑浓郁中带着一丝香甜,乳茶香带着那股焦糖特有的香味入口经由喉咙,滑入腹中。
暖意仿佛也由着这一口乳茶,滑入了身体深处。
捧着焦糖牛乳茶的竹筒,林斐看向不远处的集市,昨日去了趟鸿宴楼的荀洲同那两个卖瓷碗的摊贩的关系仿佛也因着昨晚那一桌宴席好了不少。
今日那摊贩给荀洲的同样是只竹筒,却不是昨日那膻味十足的羊汤了,而是精心熬煮的鸡汤,里头甚至还塞了只肉已熬的软烂的鸡腿。
有这鸡汤的对比,手里那扁包子愈发啃不下去了。
看着荀洲叹气连连的神情,两个摊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摊贩上前笑道:“苟小兄弟今日可要去家里坐坐?”说着抬头看向他这画摊,“我等也瞧了小兄弟好些天了,小兄弟的生意有些冷清啊!”
冷清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摆了这么久的摊,他确实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不过他姓荀,不姓苟,这两人连他姓氏都念错了!
想到昨日席上那些看似文气,实则江湖草莽气十足的汉子们,荀洲心底现出一丝兴奋,心中激动,面上却强作镇定,叹了口气,道:“也好,独在异乡,能识得两位大哥,是在下的福气!”
那厢的荀洲激动不已,恨不能此时便生了一双翅膀飞到不远处的林斐他们那里,告诉他们他这个饵已经彻底同幕后凶手称兄道弟了,想来,距离将凶手擒获也指日可待了!
比起荀洲的激动,林斐抿着口中的焦糖牛乳茶,神情却是无比平静,他偏了偏头,对身后的刘元和白诸说道:“差不多了,把荀洲弄回来吧,莫要叫他同这些凶徒接触的太深!”
那等当真同幕后凶手打成一片的饵不好当,一个不察,极容易被发现。似荀洲这等新手显然不适合。再者,荀洲身份特殊,是王和的学生,又是……温师傅的师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怕是不好交待!
身后在屋内走了两圈,为腹中“腾”出些位置来的刘元同白诸闻言立时应声道:“那便还是叫那杨家郎君跳出去寻那恶人,叫他们狗咬狗好了!”
林斐点了点头,垂眸看着不远处同荀洲正热情说话的摊贩,道:“这些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刀,虽然锋利,可再锋利也还是把刀,幕后当还有人,”说道这里,捧着手里的竹筒,林斐神情微凝,“那么多年不出事,必有人在背后收尾!”
既然查了这个桉子,刀,要抓;背后藏起来的那只手,自然也是要抓的。
刘元同白诸应下之后,便放下了将要送入口中的小米锅巴,对视了一眼,出了门。
这一走,便是半个时辰,待到两人再次回来,才进门便对林斐道“办妥了”。
林斐点头“嗯”了一声,手中拿着一块油纸包中的锅巴,送入口中。
那一声“卡擦”的酥脆声只是个开始,林斐吃食的动作很是斯文,可每一次咀嚼都能伴随着一阵“卡擦卡擦”的咀嚼声传来,听这酥脆的声音,再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香辣中混合着孜然香同椒盐香的味道,白诸和刘元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方才还觉得在屋中走动,腹中“腾”不出多少位置来,这般跑一趟,“位置”倒是多出了不少,足够容得下那两包锅巴了。
坐在窗边的林斐一直看着窗外,一手捧着竹筒,用那细竹管做的吸管喝牛乳茶,一手从面前两包敞开的油纸包中捻锅巴吃,虽是什么话都没说,可看那表情却是无比惬意。
两人回完林斐便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跑了这一趟,牛乳茶早已不烫口了,这次,用这“吸管”倒是不必再怕被烫到了。
许是为了“报复”先时被烫到的举动,白诸提着吸管勐地吸了一口,不烫的牛乳茶比起烫口时香气稍减,可口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