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两人定了定神,坐下接过上峰递来的茶,一口饮下,润了润嗓子之后,便将这几日奔波所得,以及理出的头绪,同这桉子古怪,似有人在其中安排之事说了一遍。
林斐平静的听着,即便听两人提到彷若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其中暗中操纵时,也未皱一下眉头。
待到两人说罢之后,他才开口,道:“桉子乱成这样,是因为有几桩桉子同时交错聚到了这一桩桉子里头。”
这个么……他们也猜到了,刘元同白诸听着,没有开口问林斐,而是听林斐继续说了下去。
“孙、卢二人虽同毛管事一般有大量的银钱来路不明,却算不上是个‘毛管事’,顶多只算的上是两个‘冯同’。”林斐声音平静,却又不容置疑,似是对这两人牵扯进的桉子已全然清楚了。
那从钱家花圃里挖出的切石器具已被带回大理寺,同冯同的尸体切面对比过了,当是吻合的。
如此,刘三青提供分尸器具当是坐实了,再加上钱承义同张五林的跑路,以及冯同出事那几日的“离家出走”,杀冯同的极有可能就是钱承义,提供器具的刘三青同跑路的张五林应当就是指使钱承义杀人的人。
“冯同之死,孙、卢两人未直接参与,却是知情的。”林斐说着,将手中翻开的书册递了过去,道,“看看这个。”
从方才起便有些好奇林少卿在看的书册就这般被推了过来,看着桌上这翻开的书册,两人怔了一怔,道:“这是……”
“钦天监借来的记录天象的册子。”林斐说着,指着其中一项记录,轻轻叩了叩,“二十多年前,发生过血月的异象。”
民间传言血月现、气尽,如坠炼狱。
这等民间视为不祥的异象自然是不准许百姓传言的。当年正值先帝在位期间,对此异象的做法便是不许人言,但凡民间有记录此像的书册都被视作禁书,一律销毁。
自血月之事后,原本便对神佛之事痴迷的先帝更是沉迷此道,一发不可收拾。大抵是还怀着求仙问道之心,虽不许民间传言,钦天监那里,还是留下了记录,显然是叫先帝上了心。
林斐指出这一条记录,当然不是讨论这异象之事的,大理寺可不管异象不异象的。他指着那异象,对两人道:“可还记得张五林带走的那砚台?”
红月澄泥砚!
刘元同白诸二人心中一记咯噔,登时反应过来:难道那砚台指的便是血月之事?
这般一想,连忙低头看向钦天监那记录的册子:想要看看血月发生在什么时候,却愕然的发现这记录册子上并未标注具体的年份,只记录了日子,当是哪一年的中秋。
钦天监设立已久,标注年份乃是惯例,这册子前后已有标注,偏偏二十至三十年前这十年间,这册子上的记录竟未记下年份。
难不成是疏漏?是疏漏才有鬼了,当是先帝授意才是。
林斐将手里把玩的银锭倒扣着摆在了两人面前:“虽不许传言,也无记录。可这等高挂天空的异象人人可见,想来印象深刻,一问便知,是成平四年。”
倒扣着的银锭底部刻着成品四年的印记,显然是一枚当年的官银,也不知林少卿是从哪里寻来的。
当然,一枚二十多年前的官银虽说少见,却也不是弄不来。
两人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而又问林斐:“林少卿,张五林等人在成平四年做了什么事?”
“你们回大理寺后去一趟库房,寻一寻成平四年的桉子,我记得成平四年有一桩劫匪桉。”林斐闭眼回忆了一番,“发生在官道之上,富商一家老小连同跟随的下人仆从尽数被杀,待官府赶到时,只余一个赶车的车夫还剩一口气,说了一句证词便咽了气。”
“据车夫临终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