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謝老當家已經把大兒子看做是自己的繼承人。再往後,也不會有人和大當家平起平坐,稱兄道弟了。
從某中意義上來講,謝老當家確實深謀遠慮。
謝大當家問了一句:「爹,找我們來,是什麼事?」他很快就看見謝沉臉上掛了彩:「沉哥兒,這是怎麼了?又和別人打架了?」
謝沉抬手摸了摸臉:「嗯,和王曠打架了。」
大當家看向王老爺子:「王叔,曠哥兒沒事吧?」
王老爺子搖頭:「沒事。」
「爹,是為了孩子打架的事情?」
大當家話音未落,謝老當家便霍然起身,抄起案上的茶盞,猛地砸在地上。
一時間瓷片四濺,茶水澆在幾個人的衣擺上,暈出或濃或淡的茶色。
大當家和謝二爺連忙低頭請罪:「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惹得爹這樣大動肝火。」
謝老當家衝下台階,照著兩個兒子的後腦勺,一人給了一下:「你們兩個,連沉哥兒都比不上。」
他看向大當家:「老大,這陣子你是不是在跟著宋先生學事情?」
他再看向謝二爺:「老二,你這陣子是不是在軍中待著?」
「豬腦子,豬腦子。」謝老當家追著他們打頭,「軍中在傳宋先生的謠言,傳來傳去,傳來傳去,你們全都不知道,沒動作,就任由他們傳來傳去,讓宋先生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明面上是說自己的兩個兒子,實則是把這話說給王、彭兩個人聽。
「連沉哥兒都知道,宋先生是好人,好人不能被冤枉,你們呢?啥都不懂,我們這幫人,往後全靠軍師拖著我們走,你們倒好,你們倒好,把他氣著了,氣著了。」
「連自己家的孩子都管不住,亂傳謠言,還跑到人家的小孫子面前嚼舌根,這是什麼意思?那卯卯也是我的干孫子,宋軍師是我干孫子的爺爺,他們這是要把我的臉面放在地上一起踩死了。再說了,把宋軍師氣走了,我們能落著什麼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彭二人要是再聽不懂,那也不用長耳朵了。
王老爺子上前拉住謝老當家:「好了好了,謠言又不是他們兩個傳出來的,大哥打他們也沒有用。這件事情,我也聽我們家裡人說過,也不怪他們都在傳,宋先生……」
謝老當家正色道:「那宋先生根本就沒做錯事情,我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他整天忙這忙那的,能做什麼壞事?」他板起臉來,倒是很兇:「二弟,你也別為他倆開脫,這件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讓他倆給宋軍師道歉。」
他招手讓隨從上前來:「去,去請宋先生和卯卯過來,我讓這群人都給他們賠罪。還有今天和卯卯打架的那群毛孩子,全帶過來。」
「是。」隨從很快就下去了。
王、彭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知他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王老爺子上前一步:「大哥,這件事情軍中人人都有耳聞,就連我和三弟也有錯,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人都喊來,我們一起給宋先生道歉罷。」
「嗯。」正中下懷,謝老當家連連點頭,把剛要出去的隨從喊回來,「回來,把軍中大小將領全喊來,讓他們全部來負荊請罪。」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老爺子本想絆他一下,沒想到謝老當家順著台階,就這樣上去了。
只有謝大當家一頭霧水,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不像謝二爺一樣,密切關注城中風向變動,一舉一動瞭然於胸,他從來都是謝老當家讓他去做什麼,他就去做什麼。
要是事情真是剛才父親說的那樣,那是應該道歉。
於是他正了一下衣襟:「爹,還是我親自去請宋先生和卯卯吧,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