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齊國把這陣子他們送來的錢財還回去之後,他們還是頗有微詞。
也是在這時候,一向溫和的浩那,與草原上最好鬥的部落蒼木,因為放牧的地盤起了衝突。
這樣反常的事情,把所有部落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沒有人再埋怨齊國,他們都抻著脖子看著,看看究竟是哪個部落勝出。
是已經成為齊國盟國,得到齊國襄助承諾的浩那,還是一向好勇的蒼木。
腿傷痊癒的浩那大王子,親自率兵,與蒼木交戰。
一時間硝煙四起,戰火熊熊,雙方僵持不下。
戰爭打響的第三天,謝沉和宋皎在石頭城外的石頭上坐著說話,身後火光沖天,擂鼓喊殺聲不絕。
謝沉問道:「真的要回去了?」
宋皎點點頭:「嗯,我出來得太久了,本來是出來賑災的,結果連夏天都快過去了,太學那邊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得回去考試。」
「你這陣子沒怎麼讀書,考不過怎麼辦?」
「別胡說,我天天都有看書的,頂多考不了第一,讓溫知或者楚珩考第一,過肯定能過。」
「真的?」
「真的。」宋皎自信地揚了揚下巴。他想了想,又道,「我已經把科學記錄的方法教給他們了,我帶來的農夫工匠也會留在這裡,你幫我照看一下琵琶洲的莊稼和樹苗。」
「知道了。」
「你自己也小心點,打仗很危險的。」
「怕什麼?打完今晚這一場,草原起碼能安寧幾十年。」
「真的嗎?」宋皎忍著笑,故意道,「沉哥竟然也會用智謀了。」
謝沉認真地跟他解釋:「草原人就是這樣,誰強服誰,只要今天晚上,大敗蒼木,殺雞儆猴,不愁剩下那十幾個部落不服。」
「那你等一下要小心,應該是你第一次上戰場吧?」
「不怕,你就在這裡等著,三炷香的時間,我肯定就能回來。」
宋皎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站起來,把謝沉插在地上的長刀拿起來:「你是不是要走了?」
「還沒有。」謝沉從他手裡接過長刀,抽刀出鞘,卻問,「你什麼時候再來?」
「大概……要等明年了。」
借著身後戰火,謝沉手握長刀,在琵琶洲的沙地上寫字。
宋皎蹙眉:「你寫我的生辰八字幹什麼?」
「庚帖。」謝沉說著,又另起一行,寫自己的生辰八字,「以後要好久都見不到你,我不放心,我先把我們的庚帖寫好,交換。」
他轉頭看向宋皎:「從此以後,我們就定下了。」
謝沉寫完了庚帖,收刀入鞘,握住宋皎的手。
戰火滿天化作紅羅帳,擂鼓喊殺化作禮樂聲。
這是打仗的謝沉,能想出的最好的洞房花燭。
宋皎也握了握他的手,很快的,劉將軍就帶著一行鐵騎,從城門裡出來了。
劉將軍喊了一聲:「沉哥,走了。」
「好。」謝沉應了一聲,然後在黑暗之中,伸手抱了一下宋皎。
「你回去等。」
宋皎靠在他冰冷冷得仿佛掛露的盔甲上的時候,聽見他這樣說。
謝沉戴上盔甲,跨上長刀,騎上馬,和劉將軍一同騎著快馬,趕赴戰場。
宋皎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他了,才轉身回城。
浩那與蒼木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天,兩方人馬都疲憊不堪。
齊隊到達的時候,氣勢恢宏,馬蹄揚起塵土,就像是天兵降臨。
很快的,齊隊加入戰爭,浩那族人恢復士氣,打得蒼木人節節敗退。
蒼木人見狀不妙,緊急要撤退回自己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