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人影,我怎么也可能认为他不在。
他为什么不见我呢……我猜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他气我才不见我!
生气高孝珩对我的关怀和亲昵,生气我没有拒绝。所以,他吃醋了……
突然一阵窃喜,既然吃醋了,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很喜欢我了呢?心里轻飘飘的,我又得寸进尺地想,若他能因着喜欢我而不娶别的姑娘那该多好啊,如此我所有的烦恼就都寻不到了。
…… ^ ^ ……
傍晚消失一天的莲洛带了一碟包子来看我,烛光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小姐,这是殿下吩咐送来的。”
嗅了嗅包子的香味,我便知道是张记的,热气腾腾的包子……我立刻追问:“他回来了?在哪里?”
“林旭说殿下已睡下了,明日要去晋阳。”
我翻出一个茶碗,慢慢斟水,都要过年了,他依旧那么忙,都不知道歇歇。我随口问:“去晋阳做什么,少说也得四五日吧,除岁能赶得回来?”虽然高氏君主喜欢在晋阳和邺城两边跑,但过年的日子也该意思意思留在都城几日吧。
烛火嘶啦的跳了一下,莲洛的脑袋越垂越低。我笑笑,不禁打趣她:“喂喂,地上有金子啊,在哪里,我也找找?”说着便要凑过去,莲洛就在这时候开口:“殿下去晋阳,洽谈定亲之事……”
烛光随风晃了晃,手里来不及放下的茶碗一歪,茶水全都撒了出去!
我失神地看着衣服上手上茶渍,幸好不烫。我拜托莲洛打听高长恭的行踪,没想到得到这样的消息,情理之中,却在预料之外。
这件事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我想和他一起过年的愿望,应该变成奢望了。
摸黑避开人目,沿着熟悉的路径,直奔高长恭的寝居。我从没进去过,但位置已熟记于心,这对路痴的人来说,委实难得。
我想见见他,在我离开前见他一面。
一抹弯月,在池水中投出孤寂的皎影,他的居室就在眼前。
素纸后的烛光凝成亮斑,小心翼翼摸过去,并未见到守卫,可能大部分守卫都被他放回家过年了吧。看不到人影,也不知他睡没睡,忙了这些天,他肯定很累了,万一睡了吵到他可不好,我扶在门框小心翼翼把耳朵贴上去。
头上寒鸦呜咽而过,门内没什么动静,我有点失望,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向内倾斜,身上大半重量顿时失了平衡,胡乱抓了几把,仍旧没能制止向内摔倒的趋势:“啊——”
温暖柔软的桎梏,我仍就被撞得昏天黑地。
一抹熟悉的清香萦绕,慢慢抬眼,讶然对上一双漆黑璀璨的眸子。我的手隔着月白的袍子握着他的手臂,手下的体温真实得如同毫无隔罅。高长恭穿的委实轻薄,也不知冷不冷,他的手臂将我桎梏,牢牢扣在怀中,脉搏跳跃得铿锵有力。
脸一热,我匆忙垂下视线,推他的胳膊,他却不以为意,轻笑一下押着肩膀将我往屋里带:“冰雪霜寒,你不冷?”
我挣扎:“冷啊!可你把我拉进来做什么?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四个字还卡在舌尖上未出口,他便将我抵在红木圆柱上,压过的俊脸停在一拳之外。他挑眉,一阵见血道:“那你跑来趴在门外做什么?”
他的呼吸深深浅浅都喷在脸上,搅乱我的呼吸,扰乱我的心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这一刻的压迫前所未有,我竟有些害怕。
“怎么?”高长恭又凑近几分,问道:“莫不是忘了?”
我缩了缩,睁大眼睛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干嘛先回答你?”
“做什么……”声音沿着齿缝滑出,染上薄晕的妖娆,我心中一窒,正要躲开,没想到手腕和肩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