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小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目光游移……
余辉映照下,他分明的五官;深邃而悠远,眉宇间的那抹自信的光彩像团柔和的五彩祥云,雯玉的眼前朦胧一片,刹那间,心怦然一跳。她初进宫并不相识那少年。只是跟着一旁入宫好些年头的嬷嬷一块向其施礼。
他原是皇子,是皇上甚宠的十三阿哥。少年灿烂地笑着,只是随口一句:“难怪都说勤贵人和密贵人宫里出美女,瞧瞧,这端庄秀丽的可人儿都给指到那块当值去了。”
一句笑谈,却羞得她烧红了耳根。那个笑脸,那个名字从此印到心底,她小心翼翼藏好这个梦,从未幻想奢望。
梦,虽绮丽却也会有成真一日。额娘说得对,如今上天真得怜惜她们这对苦命的母女。她回府待嫁,额娘的清冷的小院不再清冷。上至阿玛下至家仆,阖府皆是另眼相待。三位姨母更是整日笑脸盈盈围绕她和额娘身边。
“都说我们府上的雯玉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羡煞了多少待嫁闺中的小姐们。”
“是啊!我都说了我们雯玉的面相一看就只好命福。别看现在只是个侧福晋,将来要是为十三阿哥生个一男半女的,母凭子贵,保不准就能被扶正。到时候雯玉可别忘记了几个妹妹啊,多帮衬留心着替妹妹们也找个好人家哦!”
面对着姨娘们谄媚的笑靥,面对着阿玛早已陌生的关怀,额娘依旧如此淡淡不惊。雯玉从平淡中看到额娘眼中不变的忧伤。自己地位处境的改变不过是惘然,只是盼着女儿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人人都夸赞十三阿哥俊郎非凡,文滔武略,却不恃宠骄横。
出嫁的日子,额娘紧紧拉住雯玉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泪凝于睫,声音微微颤抖,“雯玉……”她有喜,有些不舍,却更多的是难以出口的担忧。看着如花般美丽的女儿,想到了当年自己满心欢喜出嫁的情景,她不想也不愿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荣华富贵不是过是虚名,女人浅薄渺小的冀愿不过是一个心中有自己的丈夫而已。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额娘……”雯玉反握住额娘的手,她的手心很暖,紧紧握住额娘冰冷的手,对着她的额娘盈盈一笑,俯在其耳边低声道:“额娘,您放心,他一定会待我很好的。”
额娘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泣不成声,却是微微颌首。
“他一定会待我很好的!”恍然间却是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粉颊无声而落。雯玉赶紧抬手,隔着火红的头盖悄然拭去。
喜娘说今日新娘是不能落泪了,否则会不吉利。
突地,门扇一响,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一阵凌乱的脚步。
“呀,怎么,十三爷喝醉了,快,快,快去扶着把。”喜娘嚷嚷着,雯玉心头一急,急欲起身却自察不妥,只得揪心得绞着手中的绢帕。
“我没醉,心中欢喜着呢,你们都给我出去,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心里欢喜着呢!”耳畔是一个略带醉意的嚷嚷声。从红盖下雯玉看到一双崭新的靴子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襟儿,手心里全是汗,喜娘趁着这档儿赶紧说了些吉祥的话,一只秤干一挑,红盖顺势轻轻一落,她只觉得眼前一亮,羞涩得不敢抬头。
喜娘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新郎倚坐在她的身边,把他们的衣摆牢牢地系结在一起。
恍恍然然,她不知道如何喝下那交杯酒,朦胧之间是那个心底的身影。
永结同心,那是额娘的愿望更是她的梦。
十三阿哥醉了,吩咐了下去,没人再来闹腾新房。雯玉却是释然轻松。她向来羞涩,本不会去应付那些尴尬难堪的场面。
红烛摇曳,却是静坐了许久。她不敢支声,却也不能先由她先支声。
他本没有醉,却渴望醉。胤祥望着自己的新娘,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