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人呢?那男孩被父母遗弃,身世实在可怜的很啊!”
荻红歪着小嘴道:“唏!妹子你老是这样仁慈,大姊也不和你斗嘴下去!是了!说来说去,这也仅是一帧喜宴图,干么你老是看着它出神?”
小瑜指着那画,应了一声:“是因为——他!”
他?他是谁?荻红与一众小孩不期然朝那画定神一望,第一眼,他们在画中的满门宾客之中,骤然像是瞥到了一颗星!星光所在,在于她的舅父慕龙夫妇所抱的一个男婴!只见慕龙夫妇怀中的男婴虽仅弥月,却是眉如吊剑,满脸掩不住的神采,仿佛,他甫生下来便已注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荻红道:“哈!这有什么稀奇?这个是舅父的儿子嘛!听说唤作‘应雄’,我早已注意画中的他了!瞧他的长相,将来一定会虎父无犬子的!”
小瑜道:“姊姊,应雄表哥确是与众不同!在这帧画中,他还只是弥月,但爹已把他画得如此神威,想来,当晚喜宴之时,他一定也是所有人的宠儿,但,你有没有注意这画的一个暗角?这个角落的人,才是我最感兴趣的!”
言毕朝画中一个不大显眼的角落一指,荻红又与一众孩子顺眼一望,不禁尽皆“哦”
了一声,目露鄙夷之色。
“妹子!不是吧?这角落里冷冷清清,只得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小男婴,啐!这男婴的样子怎地一点也不天真可爱?还蹙着眉头?有啥看头?”
小瑜凝眸看着这角落里的男婴,小小年纪的她居然有点怜惜的道:“姊姊,这男孩……
是应该蹙眉的,他,正是舅父捡回来的弃婴!”
“什么?”荻红一愣,连忙定神在看个清楚,鄙夷之色更深:“哼!难怪难怪!满身寒酸气,难怪会被宾客撇在角落啦!”
“姊姊,你不觉得这男孩很特别么?”
“见鬼!他有啥特别?”
“爹说,那晚,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两个孩子;爹擅绘丹青,所以向来最注意人的眼神。慕舅父的亲儿子一点也没令爹失望,爹认为这孩子双目甚至比大人们更有精光,将来一定是个人物;不过,爹说,最令他难忘的,还是这个被宾客们冷落一旁的舅父义子……”
“嘿!连爹也这样说?这穷酸子难忘个屁!”
“不!爹与这孩子的目光接触时,这孩子的目光竟然有千斤之重,压得爹也有点透不过气,爹说,他曾画人无数,从没有一双眼睛,会令他有这种气势,那种气势,像是……
他在看着一个他也不配直视的——英雄!”
“英雄?”荻红益发不屑。
“是呀!爹还说,最奇的是,他这个大人也不敢直视那孩子的目光,当晚慕舅父的亲儿子,却一直看着那个义子,活像……与这个义子一见如故似的……”
“后来,当这个义子也回望慕舅父的亲儿子时,天上遽地风云变色,爹说,就如同上天在预告着这两个孩子,将来一定会掀起一番风云……”
小瑜话没说完,荻红已打断她的话,耻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妹子,大姊看你准是着了这帧画的魔哪!只是一个穷酸男婴而已,那会是什么英雄?更令慕舅父的亲儿子整晚看着他?还可令风云变色?这么神奇的事,连我们这些小孩也不信呢!敢情是爹信口开河骗你的!别天真了!”
其他的小孩也附和道:“是呀!小瑜,别要再耽在这里发闷了!我们正在‘扮新娘’,你也来与我们一起玩吧!”
众小孩虽是兴致勃勃,唯小瑜此时那有这种心情?她的心,早已飞到老远,心不在焉。
画中的“应雄”,与及那个本应唤作“英雄”的弃婴,倘若无风无浪,经过十年的岁月,想必已经十岁有多了。
这两个于弥月之时已令人异常瞩目的男孩,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