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紧张地看着她,想来宇国规矩多,难道我冒犯了什么?
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阿月,怎么了?”
那声音淡淡的,却似乎和这周围的竹子一样,带着挺拔的清香,让人听了便感叹,果然是一方水土一方人,我们草原上的男子,哪里会有这么好听这么醉人的声音。
被叫做阿月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她看着我,一动不动,我被看得发毛,道:“呃……我……我怎么了吗?”
阿月道了句“没事”,算是同时回答我和屋内的男子,接着,她拾起盆子,大步走到我身边。
我被她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尴尬地说:“怎么了?”
她看着我,眼中竟然快要落泪,她道:“许姑娘?”
原来是认错人了!
我道:“呃,我,我不许许,我……我甚至不是宇国人……我叫艾卓宁昭,呃,我的朋友都叫我阿昭。”
“不可能……太象了……”她不可置信似地看着我,听我说“阿昭”的时候,又是一震。
她深吸一口气,拉起我,道:“你和我去看庭柯大夫。”
“啊?”我目瞪口呆,被她拉着进了竹屋,屋内不算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还带着淡淡的药材香。屏风外的病人疑惑地看着我和阿月,而大概是听见我和阿月的脚步声,那位庭柯大夫隔着屏风,道:“阿月?”
阿月没有答话,只拉着我绕过屏风,直接走到了那位庭柯大夫面前。
那位庭柯大夫……哇,真是人如其声,一袭青色长衫,眉目如画,四十来岁的样子,儒雅得让人拜服。我不得不再次说一遍,宇国的男子真是和我们草原男子太不同啦。这位庭柯大夫,真是好看得不得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心就忽然变得很软很软,就像我第一次听得到糖葫芦那样,觉得好想抱一抱他,或者蹭一蹭他的袖子,好像,我和他,很熟悉,很熟悉一样。
可这明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嘤,艾卓宁昭,你是不是把“矜持”这两个字混在糖葫芦里一起吃掉了?
庭柯大夫有些疑惑地将视线转到我的身上,却也如同阿月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呃,也觉得我像某个人吗?
我尴尬地道:“庭柯大夫,你好,我……我是来替我姐姐找大夫的……”
庭柯大夫却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他看起来那么儒雅,结果似乎比阿月还激动,他的眼睛都泛红了。
他……他哭什么呀?!
我道:“庭柯大夫?!”
庭柯大夫缓缓道:“阿昭?”
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阿昭?”
庭柯大夫一愣,随即道:“阿昭……你真的是阿昭……”
阿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如果真是许姑娘,怎么可能年纪这么小,何况十四年前她的确是……”
庭柯大夫似是回神,冲阿月点点头,又看向我:“你说,你叫阿昭?你今年,多少岁了?来自哪里?”
“呃,我全名是艾卓宁昭,只是朋友都叫我阿昭……我今年十四岁了,是拓嗒族的人。”我有些尴尬地解释着我自己的来历。
庭柯大夫听到十四岁的时候,似是十分震惊,但接着他却笑了笑,道:“拓嗒族?看来你就是不肯生在宇国。”
我道:“啊?你在说什么?”
我顿了顿,道:“你们说的那个阿昭,和我很像吗?”
我指着自己的眼睛:“是眼睛像?”手往下一点,“还是鼻子像?”再往下一点“还是嘴巴像?”
阿月笑着摇了摇头:“不,你的确和她长得很像,但……性子和好不像。你比她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