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看去,却见他神色漠然,只是低头望着手里的一只小白耗子,面上隐有忧色。心下暗道,”你也知道害怕了,我道为何饿不跑你呢!今日叫你撞上我来,我可就慈悲不了了。”于是双手合什,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金蝉师弟,那虚庞说得可是真的。”
金蝉躬身道:“是,虚珈师兄。只是小弟正因房中多了个白面馒头,不知何故,前去询问虚庞师兄,不期遇着此事,上前求虚庞师兄手下容情。”
虚珈点头道:原来如此。但他不问耗子偷食一事,却转过头来问虚庞道:“近日你可发现供品丢了几个?”
虚庞回道:“启禀虚珈师兄,这月来馒头已丢失了两个,初一我发现丢了一个,今十五我又发现少了一个。”
虚珈点了点头,又向金蝉道:“金蝉师弟,你可是什么时候见着这馒头的呢?”
金蝉道:“小弟见此馒头已是第二次了,上次初一小弟晚上回来后就见着了一个,当时因腹中饥饿,没及多想,就直接吃了。昨晚又见住了一个,我也是十分奇怪,这才今一早去找虚庞师兄。”
虚珈面色铁青,心下暗道,“莫非有人见我们如此对待金蝉,暗中打抱不平吗?”回头望了虚庞一眼,责备道:“哼,虚庞师弟,你对供品看管失职,待方丈出关后必要告诉他的,你就等着领罚吧。”
虚庞听了大急,道:“虚珈师兄,这馒头自打蒸出来我就一直看管着,虽然我还得给大伙做饭,可却从不敢失职,这馒头怎么一眨眼就到金蝉手里了呢,真是活见鬼了,而且金蝉他、他竟还敢吃它,这外来的和尚真是不懂得规矩。”
虚珈大怒,说道:“你奇怪什么,要不是你失职,让人暗中得手,那馒头会长腿自己跑去吗?”
虚庞一听,自己恶人先告状,反被虚珈责备了要领罚,心下大是不忿,冲口说道:“虚珈师兄,你看他也认了,丢的两个馒头正被他吃了一个,现又有一个在他手里,要我看来,就是他私下里借帮助打扫卫生之际拿的。吃了一个后,怕我发觉,又假惺惺地拿着吃剩下的馒头来我这贼喊捉贼来。”
饶是金蝉向来修养极深,性子又是极谦和,听了此言,也被气得混身发抖,言语也越发磕巴,颤声说道:“阿弥陀佛,小弟昨晚因外出回来晚了,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到,若想吃它,早就将馒头吃了,又何必今早拿着去找你。虚珈师兄,小弟若敢说谎,私拿佛前供品,必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请虚珈师兄明查。”
虚珈听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一幅举棋不定的样子,正沉吟间,却听那虚庞叫道:“若不是你拿得,那就是你指使这耗子拿的不成,否则你为何要救它呢?”
金蝉本待分辩,闻听此言,心中一动,忙低头看这白鼠,见它已是身体一动不动,小口微邓,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口鼻间气息几无,眼见是要不行了。
虚珈心中大喜,却制止道:“虚庞师弟,不得乱讲,金蝉师弟怎么会和耗子扯上关系。”
三人说话间,虚珈房前已来了大部分僧人,有的早来,有的晚到,见此状都窃窃私语,要是往常,虚珈早已喝叱众人离去,今却要故意借众人之面好让金蝉难堪,反而对此场面装作没看见,一声不吭,只是当众问讯二人。
他听得二人争辩,心念一想,生出一计来。心想我何不如此这般,当着众人之面,将他赶出寺去,将来方丈问起此事,有众人作证,我自可脱离关系。
当下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金蝉师弟,馒头只是用来贡献佛祖的,任何生人不能享用。你既说你没偷过馒头,可又承认自己吃过了一个。不是当师兄的责怪你,就你说的话,前后是自相矛盾的,无法自圆其说。你虽是外来到本寺挂单弟子,但本寺向来是寺规极严的,何况偷盗又是我佛门大戒,眼下方丈又在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