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破碎,一股金光飛出,直直沒入了天際。
都到了這種境地,澹臺無離也不得不嚮慕始青求助了。
做完這些,澹臺無離不想被百里風檐發現,便轉身默默走了進去。
至多半日,慕始青應該就能趕來了。
可他剛踏入山洞,就隱隱聽到裡面傳來楚蔚的低低喘息聲。
澹臺無離心頭一緊,立刻快步走了進去。
楚蔚這會雙眸緊閉,渾身微微顫抖,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臉色慘白,冷汗涔涔。百里風檐在一旁竭力按著他的雙臂,一邊給他輸送真氣,一邊不讓他亂動。
可謂是焦頭爛額。
澹臺無離見狀,立刻扔掉了身上的披風,便湊到了楚蔚身旁,神情焦灼地道:「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不是說只是透支麼?」
百里風檐面色一窘,隨即他就辯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陛下現在的模樣,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大腦,想起了很多事情一般……」
百里風檐話音未落,楚蔚便啞著嗓音,顫抖著睫毛,有些難受地帶著孩童一般的哭腔道:「師尊……父皇要殺我……」
「師尊救我……」
這句話一出口,百里風檐跟澹臺無離臉色俱是一變。
緊接著,百里風檐就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道:「糟了,陛下可能是瘋了……」
澹臺無離薄唇抿緊,一言不發地伸手靜靜握住了楚蔚的手,低聲對百里風檐道:「陛下偶爾會有癔症發作,但並不嚴重,我陪陪他就好了。」
百里風檐:???
隨即百里風檐便爭辯道:「我跟了陛下這麼多年,怎麼從未知道陛下竟然患了癔症?」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靜靜垂了霜睫道:「是恢復神智的後遺症,用雙修之法……可以緩解一些。」
百里風檐:…………………………
眼看著百里風檐一臉震驚,仍是不信,澹臺無離忽然伸手,當著百里風檐的面慢慢擁住了楚蔚,一雙狹長清眸神情淡淡地看向百里風檐,語氣平緩:「百里大人若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做給大人——」
說話間,澹臺無離的手已經探到了楚蔚的衣領。
不過他『看』字還未說出口,百里風檐便如同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一般,猛地丟開了楚蔚的手,紅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澹臺無離見著百里風檐離開的模樣,不由得靜靜閉了閉眼,清麗的面容上多了一絲疲憊。
他自然知道,楚蔚不是癔症。
想必是龍氣在替楚蔚修復身體的時候,將那記憶的最後一絲封印都打破了,所以楚蔚才會驟然陷入夢魘之中。
當年楚帝為了一己之私,親手溺死楚蔚,是他跟慕始青做了交易,才把楚蔚從鬼門關救了出來,並且封了楚蔚的靈脈和記憶,楚蔚才得以憑藉呆傻的狀態活下去。
前些日子,雖然楚蔚靈脈解封,但那段被親生父親親手溺死的恐怖的記憶始終沒有完全解封。
現在記憶驟然解封,若是沒有強大的靈力做支撐,龍氣和夢魘的交錯侵襲,楚蔚很有可能真的會瘋掉。
可偏偏百里風檐的靈力還沒強大到那個程度,只能用雙修之法來試試緩解了……
即便澹臺無離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楚蔚跟他的感情,可是看到楚蔚此刻蒼白脆弱的樣子,他除了救人,別無他想……
想到這,澹臺無離輕輕吸了一口氣,伸手緩緩撫上了楚蔚緊皺的眉心,再漸漸往下,捂住了楚蔚的眼睛。
微涼的唇略帶顫抖地貼上了灼熱的唇。
天陰之氣和天陽之氣緩緩交錯。
澹臺無離伸出素白手臂,靜靜扯過一旁地面上的石青色披風,蓋在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