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似乎是知道澹臺無離的心思,讓宮女太監們都退下之後,便徑直抱著澹臺無離回了永華宮。
夜色漸濃,各宮內的燈火也逐漸亮了起來,楚蔚抱著澹臺無離回到永華宮,便命人傳了熱水,準備沐浴。
澹臺無離聽到楚蔚要在永華宮沐浴,不由得皺眉道:「湯泉宮現成的溫泉,你為何不去?」
楚蔚怔了一下,微笑道:「只是簡單沐浴而已,去湯泉宮過於折騰,還是節儉些好。」
澹臺無離聽了楚蔚這話,頓時就把先前責備楚蔚不敬的心思淡了,緩聲道:「節儉是好事。」
楚蔚眸中顯出一抹淡笑:「那師尊要沐浴嗎?」
澹臺無離沒有多想:「嗯,順便一起傳了吧。」
楚蔚眉頭微微一跳,眸中笑意愈發深了幾分:「那就聽師尊的。」
很快,便有太監抬著兩個偌大的浴桶進來了,又迅速將一桶桶熱水倒了進去。最後加入幾樣溫和補氣安神的靈草,那些太監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浴桶上霧氣朦朧,靈草清淡的香氣隨著水的熱度幽幽蒸發出來,嗅著便讓人覺得肺腑清涼,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楚蔚這會靜靜看了一眼一旁的澹臺無離,便徑直含笑起身開始寬衣。
澹臺無離立刻皺眉別過眼,結果楚蔚卻在他身後不遠處低聲道:「師尊也早些沐浴吧,當心水涼。」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轉身走到一旁的屏風後面去寬衣了。
可澹臺無離在脫衣服的時候,總覺得透過屏風有一股莫名的視線靜靜看著他,如芒在背。
但等澹臺無離回過頭,卻只看到楚蔚脫去了外袍,露出了裡面修長完美的身姿。精實白皙的肌肉均勻覆蓋在楚蔚的手臂和脊背上,剩下的一半被雪白的繃帶纏上,中間微微滲血,露出幾分戰損的美感來。
澹臺無離正想定睛看看楚蔚的傷勢,楚蔚卻偏偏在這時抬起頭來,微笑道:「師尊看我做什麼?」
澹臺無離眉頭皺了皺,倒也沒有避諱:「你有傷還沐浴?」
楚蔚笑了:「用靈力把傷處隔開就好,若是不沐浴有味道了怎麼辦,師尊莫不是糊塗了?」
澹臺無離無言以對。
半盞茶之後,楚蔚已經懶懶靠在了浴桶里,頭頂白玉冠也取了下來,一頭烏髮散落在身後,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澹臺無離過了片刻也出來了,他虛虛披了一件斗篷,赤足踏入浴桶中時方才把斗篷解下來。
倒不是他害羞,只是他腰窩下方生著一塊天陰之體特有的標記,楚蔚先前必然見過,他不想暴露,只有遮起來。
等澹臺無離整個身體全部沒入到那溫水中之後,他方才把斗篷取下來扔到一旁。
這會楚蔚狀若不經意地看了澹臺無離一眼,卻忽然微微挑眉,眸光深邃,嗓音有些低啞地道:「師尊你身上……是受傷了麼?」
澹臺無離自己脫衣服的時候並沒有檢查身體的習慣,這會楚蔚一開口,他低頭看了一眼,才發覺自己白皙的鎖骨和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泛起了許多桃花形狀的淡粉色淤痕。
可說是淤痕又不像,因為那種淡淡的粉色仿佛是從肌膚深處透出來的,只把他的肌膚襯得愈發如同三月的桃瓣一般,美妙動人,並不會讓人覺得恐怖。
再撩起肩上霜白的長髮,澹臺無離才發現自己修長的脖頸和後背處也都隱約生出了這種奇異的粉色桃花狀瘢痕……
澹臺無離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一時間臉色微微變了。
可楚蔚眸中卻顯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若是沒猜錯,這種狀況他似乎在一本講述過天陰之體的書中見過,是——
「大人不能硬闖啊!帝後和陛下正在沐浴呢,您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