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柳嚼进嘴里,岩子君顿了顿,“襄湖呢?”
“嘎,你说易襄湖啊?”姚六眉头一皱,“说起她可就惨多了。”
“怎么回事?”
岩子君如何也想不到姚六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自己应该听到的是襄湖在几时和谁成了亲、生了子,如今又是几个孩儿的娘亲……“襄湖她发生了什么事?”
“那应该是你离开两年后的事了,你该记得吧,子君,襄湖她爹是个在街上卖艺的武师,而她娘——”
“襄湖她娘是个绣功一流的针桁手。”岩子君记得。他一切都记得!
“易家的生活一向普普通通勉强过得去,谁知道有一天不知哪儿来的恶霸和襄湖她爹起了冲突,易叔叔竟被人给打死在街上。”
闻言,岩子君一震,浑身紧绷。不一样,这和他所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易叔叔死了,襄湖她娘一个女人家勉勉强强撑了几个月,可没多久也心力交瘁的走了。”
“襄湖她人呢?”岩子君只觉呼吸一窒,心口一处悠远的角落被紧紧地揪起。
“不见了。”
“不见了?!”
姚六无奈地手一摊,“咱们这几个玩伴曾经拼死拼活的跟家里闹着要将襄湖接回家里,尤其是石三,他最是紧张。好不容易我爹娘答应了让襄湖来饭馆里当佣,可谁知她人就这么不见了!”
谈话至此,岩子君俊雅飒气的朗朗眉宇没再舒展过。
“ ,算一算襄湖当时也不过才十一二岁,一个小姑娘的真苦了她。只是啊,大伙儿不免臆测纷纷,只道她可能被妓院里的老鸨给买走了。你没忘吧,子君,襄湖她倔虽倔,可也是个白白净净的灵美丫头呢!”
“……从此再也没有襄湖的消息?”
“没有。她就像空气似的打从安邑县里消失了。别说你在问,石三当初会进衙门里当大捕头不就是为了想找寻易襄湖的下落吗?”姚六因回忆而摇头轻笑,“不说你可能不知道,子君,咱们这几个虽然是易襄湖的手下败将,可当时的小心眼儿里都是她的身影呢!”
岩子君扬起眉睫凝视姚六的眼,在他回胖的脸上看到一抹了然。
“子君你也是吧?”
他下意识的举起茶杯掩饰神情。“什么?”
“你这堂堂知县大人的小公子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感情这么交好?不可否认,你当时的眼里可也全是易襄湖的影子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将视线转向别处,岩子君俊逸的脸庞陷入沉默。
是呵,儿时的他的确是喜欢易襄湖的。满心满意的喜爱着。
然而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五岁的昂藏男子,再次提及易襄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已然没有别的感情。
除了怀念。
至少现在的岩子君是这么想的。
岩子君一行人离开安邑县继续南下前行,这一趟路虽说是他奉召深入民间探访民情,可是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目的——的南下隐密调查皇上的亲国舅“郡南王”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有私下买通人马、集结势力意图谋反。
然而当岩子君一行人踩着落日斜阳踏进贵东县时,他无意间来到县府所张贴的告示榜前,愕然地瞪着墙上那张略显斑驳的通缉画像,岩子君有些不敢置信。
“杀人嫌犯……易襄湖?”
耳里听见侍卫的话,岩子君心底的冲击仿佛更甚一层。
魏忠搓着下颚啧啧称奇,“易襄湖?敢情这个杀人嫌犯是个女的?”他兴味盎然的侧过头,“我说君爷,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连个弱女子都能够一口气杀了五个大男人……唉,君爷,您脸色不太好啊!”
岩子君像是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