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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阿炁从哪变出来一个铜锣,挥圆了他的小胳膊,‘铛、铛、铛’用力敲三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跟街边卖艺的小孩似的,双腿并拢成八字型站立,腰板挺得笔直,小肚子鼓了出来,圆溜溜的。
他掷地有声的朝着店内的方向,大声说:“听闻谭大仙功夫了得,今日我与我干娘来此讨教,想与谭大仙斗斗法,不知谭大仙可否赏脸给面?”
我一口老血顶到了喉咙。
斗法?
这小崽子疯了不成?
我连忙上前去捂他的嘴。
他逃,我追,他插翅难飞!
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禁锢在怀里,谁成想,阿炁‘哇’的一声哭了。
那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眼圈眉头红红的,看得人心直碎。
众人好奇的眼光在我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我只好赔笑,尴尬至极!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小子演我是吧?”
他的声音更小,模样认真的说教道:“干娘,既然我们要封人堂口,自然要以本事服人!
不拉出来比试比试,人家怎么可能服气嘛?
这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他还在这跟我拽上词了!
斗法分‘文斗’和‘武斗’,我来之前对对方的能力毫无了解,只是听说了一些他的事迹。
这才刚过来阿炁就扬言让我和人家斗法,他还不如直接要我命了!
我还没等想好对策,阿炁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瘪着小嘴委屈巴巴的说,“干娘,您不是教过我道亦有道的嘛?
来之前你不是也说要替天行道的嘛?
你怎么还怂了呢?”
“嘿,你这小子,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干娘,不是你说这个谭大仙是个左门的骗子,你是不是看这里人多,又不敢揭穿他了?”
我:“……”
这小崽子还知道什么是左门?
有一些不常规的‘走法’中,有所谓左门右道的称谓,左门也就是不入流的,也叫旁门左道。
正规路子的‘走法’,叫右道。
阿炁在说这些话时,故意将音量拔的极高,那小声音脆的刺耳,众人的目光渐渐变得玩味起来。
群众中有人问,“小姑娘,你说谭大仙是个骗子?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
阿炁挺着胸膛,一手指天,一手指着谭大仙家的门,“凭我干娘能‘引雷勾火’,而他只会往人身上糊面粉,糊土豆,整日胡言乱语,他凭什么敢收万金?”
我:“……”
我滴个天爷呦!
他可真能替我吹!
我什么时候能引天雷勾地火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阿炁说这个糊面粉、糊土豆确有其事。
这是来玄武殿举报的人说的,经过下面的人核实,也确有此事,不存在冤枉谭大仙这一说。
举报的人叫张达,据他所说,大家都传这个谭大仙有一堂很厉害的堂口,传说无论虚病、实病他都能治,最绝的是他还能治疗不治之症!
但他有个规矩,他不会经常待在一个地方,若要找他全靠人脉和运气!
所以不少达官贵人,天南海北的寻他求医!
他的独门妙招就是往得绝症的人身上糊白面,糊土豆条,其治疗手法极其特殊。
张达的母亲是得了癌症,医生说从各项指标来看,她的寿命大约仅剩三月之余。
老太太被下了死亡通知书,张达走投无路,经人介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远万里的过来求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