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瞧,正是白天出来溜达的小黄仙。
它将那小鬼踩在脚下,黑雾散去,只见小鬼身上一丝不挂,蹬着小腿死命挣扎。
小黄仙得意着歪头看向我,一副:快夸老子的样子。
我感激的朝他拱拱手,快速将那些衣服捆起来,贴上符封住。
荆楚看到我刚才的动作,吓得抱着手臂,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到处看。
“师傅,这屋子怎么突然有点冷啊!”
“没事。”
“是不是那东西出来了?”
“嗯。”
“啊?是个啥东西啊?你抓到没啊?”
“一个小孩子,已经控制住了,你放心。”
“小孩?”
“这些衣服应该就是那个孩子的,这孩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他的家人才将衣服丢掉了。”
荆楚一巴掌砸向桌面,激动道:“这刘阿姨岂不是捡了死人衣服回家?!
我这脸和脖子是那小孩咬的?”
“可以这么说。”
荆楚一阵恶心,“那我的脸怎么办?”
“目前有两个办法。
第一种是你涂我给你调的药膏,不过会有些疼,最快也要三天时间能消下去。
还有一种办法,明天就能好,但我必须和你说实话,这种方法我从未操作过,有可能失手,你选一个吧。”
荆楚垂下眸斟酌一番,“我选第二种,我信你!
大不了明天消不掉,我再涂药膏!
,!
我的工作太忙,耽误不起。”
“好,那我尽力不让你折腾。”
太姥姥教我渡病的手艺,我从未实践过,眼下正是个机会。
不过手艺未成熟前,必须先征求对方的同意。
我和荆楚面对面坐着,我事先在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块红布条,她显得有些紧张,纤长的手指冰凉。
“符师傅,你开始了吗?”
“没,你别说话。”
“哦哦,好。”
平时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儿吓得瑟瑟发抖。
我念了太姥姥教我的咒,浑身上下如掉进冰窖里一般,透骨的寒。
荆楚却和我截然相反,她手指的温度渐渐回暖,手心一片潮湿,豆大的汗珠在额间滚滚而落。
当她的体温归于正常,我松开了她的手,起身解开她眼前的红布。
她重见光明时瞳孔一缩,指着我惊呼道:“符师傅,你流鼻血了…”
我伸手在鼻尖抹了下,一片殷红。
“没事。”
“你脸色好难看…还有你身上…?!”
我走到墙边照镜子,见脖颈处有微微发红的咬痕印。
当我再看向荆楚,她脸上的颜色已经褪去很多了。
太姥姥当晚告诉我,渡病者,便是要将病人的病气过到自己身上,让病人迅速好转。
这也正是曹家几个姐妹死去的原因。
将病气引到自己身上简单,但想渡出去,很难。
太姥姥的姐妹们,都是过了别人的病气,引不出去,最后活活耗死了!
只要能将病气渡到鸡、鸭、牛、羊身上,那这事就算成了。
小病用鸡鸭,如果严重一点的病就要用大一点的动物。
所以才有了她的那句,‘渡了别人的病,害了生灵的命’。
这种因果,也是要还的。
葛桂花的儿子,正是吃了埋葬的带着病气的羊,所以才暴毙而亡。
即便那天我回去,我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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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