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可以延后一段时间。
但现在看来,无论是她还是银鼎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银鼎或许也是看出了这点,才选择今晚跟她摊牌吧!
满打满算,明明两人才只做了一天一夜的兄妹。
银鼎认真地听完玲珑的诉求,女孩在问完话后,正抬着小脸紧张地看向他,观察他脸部表情的微许变化。
认真——疑惑——不解——恍然——大悟——
银鼎嚯得站起身,踱着步子围绕双人沙发走了一圈。
然后,他面露困惑,问道:
你可是我的妹妹,区区危险,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
危险?她问的明明是“麻烦”呀?
不要说是什么危险了,即使在生死危机面前,我银鼎也从来不会抛下同伴独自逃跑。
更不要说玲珑你是我的妹妹了。
我记不清到底有没有你这个妹妹。
但玲珑你说是,那就是了。
我们相处时间虽短,但遇到危险就抛弃可能是自己妹妹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做。
我……
银鼎挥舞着胳膊对着空气砸下,为玲珑质疑他的人品而万分愤慨。
玲珑大概率只是一个女骗子,而不是他的妹妹。
但是,反正银鼎也是光棍一条,如果两人相处得好,认下这个妹妹也无妨。
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人,他就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
即使不是妹妹,在这场旅途中,玲珑也尽到了一位同伴该尽的义务。
既然是同伴,除非是生死危机,否则银鼎绝对不会因为任何麻烦逃走。
…………
鱼峰上的事情发生之后,银鼎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里,他一直在做一场噩梦。
如果……万一他一个人逃跑了。
满身是血的梨璃则被万米雪峰彻底埋葬,那么……
银鼎要么一直装昏迷,要么醒来后连夜背着病床跑路。
梨璃死了,请节哀。这句话让他怎么和琉璃宫那些梨璃的后辈们说。
银鼎在琉璃宫混吃混喝的日子里,她们都很照顾他。
承了人的情,就必须还清。
否则,念头不通达的日子还怎么过。
好在,持续几天的噩梦醒来后,银鼎看到的是花彤喜极而泣的笑脸。
此时,人格遭到侮辱的银鼎脸露不满,以及隐隐的恐惧不安。
对于不久前那项抉择的恐惧。
以及内心中在那场抉择中犹豫的不安。
心虚的银鼎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大。
嘴巴不停,继续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的辩解,玲珑那逐渐明亮起来的透明白眸。
两人之间的那层巨大隔阂被彻底掀开在琉璃眼前,她终于确定了银鼎来自于其他世界。
并且,两者观念之间存有的巨大而根本性的不同。
银鼎越来越响亮的声音带着那些辩解之词“轰隆隆”地灌入玲珑脑中。
是了,是了,女孩双手张开,曲腿站在沙发上。
猛地一用力,借助沙发的弹性,整个人撞入了银鼎的怀中。
哥哥。这一声倒是情真意切,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