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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1 / 5)

,明媚而和暖,岸上的鸟绕着我们四周鸣叫着捕食鱼类,你会想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后,任何一个人都会兴高采烈地上岸去走走,但是,就像俗语说的,我的心沉到了底;从第一眼见到陆地起,我一想到这个宝岛就厌恶透顶。

我们有一上午的枯燥工作要做,因为一丝风也没有,必须放下小划子,载上人,用绳索拖着大船走上三四英里绕过岛角,通过那狭窄的入口,进入到骷髅岛后面的港湾。我自告奋勇地上了其中的一个划子,当然,我并没有多少事可做。天气热得使人发昏,人们一边干一边发出强烈的抱怨。安德森是我这条划子上的头头,他非但不使船员们保持秩序,反而同那最能骂的人一样大声地发着牢骚。

“瞧着吧,”他说,夹着一声诅咒,“长不了啦。”

我想这是个极坏的征兆,因为,直到这天以前,人们都干得很欢,并且都心甘情愿地,但一看到这个岛,纪律的约束就松弛了。

高个子约翰一路上站在舵手旁边指引大船进港。他对这个入口了如指掌。尽管测水的人用测链测得的水深每一处都比图上标的深些,约翰却一次都没犹豫过。

“退潮时这里水冲得急,”他说,“把这里的入口挖了,可以说就像铲子铲似的。”

我们在图上标的锚地下了错,离主岛和骷髅岛两岸各约三分之一英里。水底是干净的沙砾。我们抛锚的响声惊起了成群的飞鸟,它们在林子上空盘旋着、鸣叫着,但是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又都落了下来,一切又归于沉寂。

这个地方完全被陆地包围着,被树林所掩蔽,树木一直长到满潮时的水位。海滩非常的平坦,小山这儿一座、那儿一座地矗立在一段距离之外,形成了个圆形剧场的形状。两条小河,或者不如说是两个沼泽,汇人了这个池塘,要是你想这么叫这个港湾的话。而环绕这一带的岸上的植物叶子都泛着有毒的光泽。从船上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既没有房屋,也没有栅栏,因为它们都被遮蔽在丛林中了。要不是随身带的那张地图,我们几乎以为自己是这个岛露出海面以来头一个在此下错的哩。

空气纹丝不动,除了半英里外惊涛拍岸、撞击峭壁的轰鸣,再没有别的声音了。锚地笼罩着一股特殊的霉味——一股叶子潮湿和树于腐烂的气味。我注意到医生嗅了又嗅,就像一个人在闻一只臭鸡蛋。

“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宝藏,”他说,“但我以我的假发打赌,这里肯定有热病。”

要说水手们在划子上的举动已是一种警告的话,那么当他们来到大船上时就变成一种真正的威胁了。他们聚在甲板上纷纷议论着。命令他们做任何一点小事都会招来冷眼,即使一时遵命去做了,也是勉勉强强、漫不经心的。即便最老实的人也受到了感染,因为船上没有一个能去纠正别人行为的人。显然,哗变像块雷雨前的乌云一般笼罩在我们上方。

但并不只是我们这帮特舱里的人察觉到了危机。高个子约翰从一堆人的身边走到另一堆人的身边,卖力地活动着,竭尽全力地劝说着,做出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好的榜样的姿态。他在积极主动和温顺谦恭方面做了超水平的发挥;他对每一个人都微笑。一旦一项命令发布,约翰就会马上架着他的拐,用世界上最欢快的腔调应道:“是,是,先生!”而当没有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他就一支接一支地唱歌,似乎想掩盖其余人的不满。

在那个阴郁的下午表露出的所有阴郁的征兆中,高个子约翰表现出的这种明显的焦虑是那最坏的。

我们在特舱中举行了一次军事会议。

“阁下,”船长说,“要是我冒险再下一道命令,全船人就会立刻来造我们的反。你看,阁下,情况就是如此,我受到了无礼的顶撞,不是吗?好,要是我回嘴,一眨眼就会刀枪相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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