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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杨锐挥挥手,动作流畅面带微笑,如领导检阅一般。
稍沉默了片刻,角落里悠然响起一声湖南腔:“款爷!”
“款爷!”其他学生也嬉笑着叫了起来。
今天上课的都是大一新生,好奇心多于嫉妒心。
杨锐坦然认了,继续挥手,然后坐在前排。
周围的同学立即如同记者一般,用目光围起杨锐,几秒钟后,更有人好奇的询问起独立实验室和经费的事。
跟前的一名女生更是彪悍的道:“五万元长什么样子?啥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五千元呢。”
“还五千块?我一千块摆一起都没见过……”
“钱是打入银行账户的,不是现款。”杨锐像是聊天似的回答。
“不能取出来?”
“能取出来,但要提前给银行说。”杨锐笑答。
“对哦,我一直奇怪银行里要准备多少钱,这么说,要取钱多的时候,要提前告诉银行,他们才准备钱?”
“没错。”
“那咱们要是抢银行的,不是趁机能多抢一点?”
“现在转行,有点晚了吧。”杨锐轻松的配合说话,自然而然的消弭了隔阂。
北大出的杰出人物多了,在校期间出名的,杨锐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人会真的“追星”。
80年代的北大,精英思想更甚,都是骄傲之极的高材生,大多数人心里想得,恐怕还是“彼可取而代也”。
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大约就是胥岸青同学了。
坐在窗边的胥岸青同学,原本也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光是高考状元的名头,本来就足够他高兴四年了。
可惜,他虽然得到了省状元,却是全国理科排名的第二位。
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
胥岸青比任何人都更清晰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开学不到半年,就没有人再说这个茬了——杨锐的全国高考状元的名头,三五不时的还是会被人提出,但全国高考第二名,这种绕口的名号,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胥岸青尽其所能的努力,同时尽其所能的调整自己的心情。
在今天以前,胥岸青觉得自己做的几近完美。
直到杨锐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这间教室。
教室里的阳光,仿佛都被杨锐所遮蔽了。
胥岸青看着杨锐帅气的笑容,看着周围人的各色笑容,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的人生之路,该如何走下去?
杨锐也渐渐的进入了思考状态,但不是用来思考人生,而是用来思考高数了。
现如今,他到教室里来的动机再单纯不过了,就是纯粹的学习。
在自然科学领域,生物是一门很辛苦的学科。一方面,生物学的工作量很大,大量的实验和分析,还有要求不断攀升的文章,使得生物研究的大部分时间变成了体力工作。另一方面,生物的进步极快,一名生物学家脱离一线几年的时间,再回头去看,曾经的热点已经变凉了,他的知识储备已经落后了。
这种情况下,不断学习的压力就始终存在,这不像是数学家或者物理学家,你学到了本领域的顶峰,接下来,你只要着重思考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看看霍金的样子就知道了,他恰好证明了宇宙学神马的,主要工作就是思考。
除了日常的学习和工作,生物学的学科交叉也是越来越快了。
到杨锐读研的时候,差不多每门学科都交叉进入生物学了,而在生物领域内,学物理转作生物的大牛,学化学转作生物的大牛如过江之鲫,本身专业是数学、计算机的大牛都算不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