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事先做一下身家调查吗?他家的钞票是用来点烟。还是当卫生纸用?为什麽不挪出一点权充徵信费用?有体格、没脑袋的笨家伙。嗟!
「为什麽这麽大声?怎麽了?……咦!华先生,您又来台湾了?」抱着吃饱喝足的侄儿上来,讶然地对老板问候。
「你们台湾人新一代的道德观是怎麽回事?我以为现代已没有二女共事一夫的观念了。」
「谁跟你说有的?大姊,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和好,此刻我们要回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今天的打工不作数,拜拜。对了,儿子还我,以後借一次五百元。」
抱过儿子,搂过妻子,在路过目瞪口呆的大块头面前时,丢下一句:
「胸大无脑的成语,阁下十分受用。送你。」
这种呆瓜居然是百来家餐厅的老板,真是不可思议。那麽依此类推,自己的前途应该更不可限量才是。至少当他叁十来岁时,不会野蛮成他那样。
走到餐厅之外,看着儿子玩他的黑眼圈玩得不亦乐乎,不免怀疑起这小子是不是在嘲笑他老子?
这个怀疑很快被证实了。小鬼在咯咯笑之後,发出一个新单字 「汪汪」。
「老婆,一旦这小鬼会说话之後,肯定会对我们没大没小,你想我们要不要趁现在他还不会说话,拿针将他嘴巴缝起来一劳永逸?」
「残害自己的同类不好吧?」她抱过儿子取暖,笑着点点他的黑眼眶。
李举韶拉开大衣,将他心爱的人儿全包入皮大衣中,一同抵挡冬天的寒意。相依回家去也。
冬天,只适合一同取暖,不适合冷战。他们已有深刻的体会。天气已够冷了,何苦对自个落阱下石对不?
吃过中饭,打道回小套房,意外地见到一尊门神杵在大楼门口,迎着呼呼北风,一张脸也顺势冻成寒霜,只差没有挂两管结冰的鼻涕来壮大其效果。
此何人也?乃钱思诗是也。
一家叁口在边走边分着喝热可可取暖时,冷不防寒中夹怒的声音由前方传来:
「为什麽放我鸽子?」
孙束雅回过头,迷惑地问:
「我们有约吗?」
「我说要请你与你儿子去儿童乐园玩,并且送他礼物。我好心地想陪你散心,可是你却爽约。太过分了!」凝聚一早上的怒火喷出了火舌。
什麽嘛,她又没答应。正要回答,但被李举韶抢了先: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小毓才十个月大,不适合去玩那些东西;再者,我们夫妻已经没事,想来也没必要出门散心了。谢谢。今天天气挺冷的,容我们一家叁口回楼上取暖,再见。」
由大衣中探出小脸的李毓很赏脸地打了个喷嚏,表示他爹的告别辞令不是胡诌的。不过,在看到一脸凶相的女人後,立即又把头缩回大衣内,栖息在老爹的温暖毛衣上。
钱思诗试图挤出一抹笑。
「束雅,我请你喝茶。也许是太久没见了,我们生疏了,而你身兼主妇,必然没什麽交谊机会,难得我们多年後再见,也是缘分,既然孩子有举韶在照顾,那我们现在去喝茶,你不会反对吧?」
「我 」才不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居心不良,岂会呆呆地陪她去谈那种话不投机叁句多的天?
不过李举韶又多事地插嘴了:
「明天晚上好不好?她还有功课要写,今天恐怕不行。明天七点你们一同去喝个茶也好,地点就选在T大附近的「蝶栖」红茶店。如何?」
人家都拒绝得那麽明白了,还能有什麽上诉的空间?她笑得极僵:「好呀。明天七点别忘了,一定要抱小毓一起来哦!再见。」
紫色的小喜美车「咻地」飞也似的开走了。
孙束雅瞪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