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了皇榜,就须按朝廷规矩办事!朝廷之规,纵是王侯违命,也当死罪!你虽是化外之人,但也是我大汉臣民,我来问你!你有几条命,胆对抗朝廷,抗旨不尊?”
张道陵昂首泰然地说:“陛下!张道陵只有一条命!也不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只是个出家人,今日不避斧钺,冒死违旨,实是不忍心见那几个母子受苦!请陛下明鉴。”
“哈哈!你们出家人讲慈悲,不忍心见那几个母子受苦,难道朕就视民如草芥了吗?”安帝冷笑道:“朝廷之所以如此,一是相信二位医术,能保母子平安,二来是为太后圣体金安着想。当今太后,为国事日夜操劳,才致身得此病,若不是朕身居此位,要为天下百姓负责,朕恨不得以身相代,以保太后平安。”
大将军听了安帝如此一说,也是动容,当下起身向安帝劝道:“陛下息怒,陛下孝心,可鉴日月,上天必佑太后无事。容臣再劝劝这张道长。”
安帝见大将军说了话,只得点点头,“哼”了一声,算是允了。
大将军转头对张道陵道:“张道长,你有慈悲之心,鄙人甚是佩服。但适才陛下讲了,太后仍万金之体,身系天下,是以朝廷用此法,来考验二位道长医术,也是以天下福祉为重,还请道长体念朝廷苦心。”
“这个……”,张道陵他历经三朝,对当今邓太后为人之贤也甚是敬佩,现听大将军如是说,一时竟不好意思反驳,不由地低头沉思。
马英在旁见一个张道长竟然敢在朝廷上恃能卖弄,心下早是不忿,厉声喝道:“张道陵!你竟敢抗旨不遵,敢情是认为朝廷真不敢杀你吗?”
张道陵本来心下犹豫不决,被马英一激,反激起了他心中那股傲气,本想出言反驳,又一想自己可不能意气用事,金蝉还有待自己去救,眼下只有先退一步,由那人公真为太后诊治了。当下面无惧色,温和泰然地微笑道:“非也!蝼蚁尚且偷生,贫道焉能不怕。但贫道所学医术有限,怕是无能得应朝廷此考,甘心认输!”
众人见他此刻认输,顿时哗然,均道这个小道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年轻,非要逞强,如今见朝廷要动真格,却又胆怯认输,将朝廷殿试将做儿戏,更要治他狂妄之罪。
大将军听了却是心中暗喜,心道早劝他让人公真人先诊,他年轻气盛,执意不肯,如今却打算认输,罚他事小,马上奏请陛下由人公真人给太后看病却是要紧之务。
安帝却见这小道人突然认输,自己本来定的拖延之计是行不通了。依自己之意,真想将张道陵杀了出气,可他转念一想,就是将他杀了,也改不了让人公真人为太后诊治的局面,自己要想收拾这小道人,日子还长着呢。眼下还得要装出对太后关心之态,也防邓氏疑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拉拢人公道人为我所用,这样暗有黄巾真人相助,明有人公真人扶持,又何惧邓氏一族呢?唉!只是想亲近玉兰,还要等些日子了。当下偷眼向大将军望去,果见大将军目光也望向自己,看样子是正打算出列上奏。当下咳嗽一声,众臣顿时无言,全部目光,都看向安帝。
安帝见自己微一咳嗽,就能让群臣安静,懊恼的心情,顿时有了一分喜意。当下清声说道:“小道人一会不比、一会认输,将朝廷重事视如儿戏,如此藐视朝廷,按律该当何罪啊!”
此时群臣之中,廷尉王密负责司法定罪,闻言当下出列躬身奏道:“藐视朝廷,且沽名钓誉、欺弄圣君,依律当斩。”
众人闻听,所有目光又全定到了张道陵身上,却见他神态安然、泰然自若,好像说的是别人,与他一点也不相干。
大将军闻听,双眉一皱,便想出列奏本,为张道陵求情。
那安帝早就注意大将军动作,见他要出声,当下抢先说道:“这小道人虽是犯了死罪,但念他敢揭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