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茨道：&ldo;他能照看好自己，街上那一套他比大多數黑幫頭目懂得都多，壓力下也能保持冷靜。&rdo;
&ldo;是呀，白人，名叫威廉或者傑弗里，普林斯頓這種名校出身，一看長相就混不進美利堅合眾國的毒品中心，有什麼好奇怪的。&rdo;韋布道，&ldo;你以前說過他沒老婆孩子，沒結過婚嗎?&rdo;
&ldo;結過，妻子死了。&rdo;
&ldo;有孩子嗎?&rdo;
&ldo;有過。&rdo;
&ldo;孩子出了什麼事?&rdo;
貝茨在座位上不自在地扭來扭去。
&ldo;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
&ldo;我聽著呢。&rdo;
貝茨長長嘆了口氣，好像不打算說下去了。
&ldo;我整個小隊都送了命，珀斯，要能一五一十全說出來，我感激不盡。&rdo;
貝茨向前傾過身子，兩手在身前握在一起。
&ldo;當時他在加利福尼亞執行一次任務。隱蔽得很好，那可是俄國幫，哪怕你朝他們打個噴嚏，他們都會朝你屁股上發射一顆飛彈。跟他們一比，黑手黨簡直像幼兒園的小娃娃。&rdo;貝茨又不說了。
&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他暴露了，他們查到了他家。&rdo;
&ldo;把他們都殺了?&rdo;
&ldo;更準確地說，殘殺了。&rdo;貝茨清了清喉嚨，&ldo;我看過那些照片。&rdo;
&ldo;科夫當時幹什麼去了?&rdo;
&ldo;他們有意把他引開，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rdo;
&ldo;他們沒去找他?&rdo;
&ldo;後來找過。直等到他埋葬了家人，他們可真是些好心人。找到他時，科夫正等著他們。&rdo;
&ldo;把他們殺了?&rdo;
貝茨的眼睛很快地眨巴了幾下，韋布注意到他左眼有點抽搐。
&ldo;殘殺了。那些照片我也見過。&rdo;
&ldo;調查局還讓他繼續工作?家人遭屠殺的特工，他們不是都讓提前退休的嗎?&rdo;
貝茨兩手無奈地一攤。
&ldo;局裡試過讓他退休，可他不願意。他想工作。實話告訴你，自從家裡出了事，那個人比我們有過的所有臥底工作時間都更長、更努力。他們把他調離加州，調到華盛頓外勤辦公室。我跟你說，我們以前從來進不去的地方，他打進去了。我們在全國給一大批大規模犯罪組織成員定了罪，全靠蘭德爾&iddot;科夫。&rdo;
&ldo;聽上去像個英雄嘛。&rdo;
貝茨的眼皮總算不抽搐了。
&ldo;他做事不按常規，常常自行其是。上頭的人可受不了這些，哪怕他是臥底特工，哪怕他的家人遭屠殺。可他們再怎麼也奈何不了科夫。不是說他的前程沒受影響，我意思是，如果不讓他干臥底，局裡也沒什麼位置容得下他。我肯定這一點他也清楚。調查局那一套把戲他玩得精熟，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對他你只能把好的壞的一起接受下來。以前他總能傳出情報，直到這一次。&rdo;
&ldo;他的家庭被俄國人查出來，會不會是局裡把事辦砸了?&rdo;
貝茨聳聳肩。
&ldo;科夫好像沒這麼想，從那以後他也想開了。&rdo;
&ldo;你知道人家怎麼說報仇的嗎?只有這盤菜涼透了吃最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