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發呆，卻又不是。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會兒，忽然鬆開了方向盤，轉過頭看著熟睡的姜可。
姜可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困了，總之，她睡得很沉，沒醒。
她剛剛歪著頭朝著車窗的方向，大概是總朝著一個方向脖子酸了，這會兒已經調整了方向，改為朝著他。
姜以誠就這麼看著她睡著後的容顏，半晌，忽然慢慢地，湊近了些。
車廂內是如此昏暗，以至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隱約看見面部輪廓。
他又湊近了一些，呼吸都變得克制起來。
已經這麼近了，這麼這麼近。
姜以誠閉上眼，鼻尖可以嗅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
是柚子，一點苦，然後微微的甜。
如此的，讓人著迷。
他睜開眼，那雙眼裡不復平時的清明，像是染上了淡淡慾念，變得有些複雜和模糊起來。
眼鏡擋住了大半深邃，讓人更加捉摸不透。
他湊得更近、更近一些。
近到這樣昏暗，也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
理智與感情相互碰撞，不斷叫囂，將他不斷拉扯。
他再度閉上眼，良久，他睜開眼，清明重回他的眼睛，又和以前任何在她面前的時候一樣。
「可可，」他開口叫她，帶了點不自知的溫柔，「快到了。」
姜可輕聲哼哼，意識可能還沒太甦醒，揉著眼睛，緩慢地睜開眼，又眨了眨。
姜以誠已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如同之前她沒睡著的時候。
他重新啟動了車子，姜可還有些懵，聲音帶著剛睡醒後的迷糊嬌憨：「大哥，這是哪兒？」
姜以誠聽得身體一軟，差點踩不動油門。
「馬上到家。」
「大哥辛苦。」
姜德山和許如清已經睡下了，只有傭人還沒，在等他們回來。
「先洗澡還是先吃飯？」姜以誠把車鑰匙交給管家，「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不太餓，就不吃了吧。」姜可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打算上樓去洗澡睡覺。
姜以誠卻沒管她說什麼，吩咐陳媽：「上菜吧。」
姜可：「……」
你還不如不問我，免得讓我以為還可以自己做決定。
姜以誠在她旁邊坐下，傭人端來熱毛巾，讓他們擦手。
姜可沒辦法，只好乖乖坐過去擦手吃飯。
這會兒姜以誠氣場似乎就沒那麼冷了，姜可本來也沒怎麼吃，這會兒就餓了，忍不住多吃了些。
姜以誠等她吃完了，和她一起上樓。
分開的時候，他忽然叫住她：「可可。」
姜可轉頭看他：「怎麼了大哥？」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揉揉她頭頂，語氣異常溫柔：「晚安，蓋好被子。」
姜可受寵若驚，小聲道：「大哥晚安。」
第二天一早，姜可就醒了。
昨晚回來太晚，還沒來得及和姜德山許如清打招呼，所以特意起早問他們早安。
姜以誠已經去上班了，年底了，公司事務繁忙，他也不得閒。
姜可樂得輕鬆自在，在家陪許如清他們看電視聊天。
宋鄴睡到大早上才醒，洗漱好換了衣服去公司，碰到花姐和楚星哲，卻沒看見姜可。
花姐原本在和楚星哲交代什麼，不經意瞥見了宋鄴，立即問他好。
「姜可呢？」宋鄴順嘴問。
花姐微笑答到：「可可所最近太累，剛好這兩天我們不忙，所以我就讓可可休息兩天。」
「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