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用惯着他的,您想买什么就买吧。”我忍不住出声了,换来她瞟一眼,“我就是喜欢豆苗了,怎么,不可以?”
“……”好吧,母亲其实,改变了许多了,在我不在的这几年里,岁月冲刷过,能留下来的都是痕迹。
小家伙懂事,弱弱地出声:“……奶奶,听二爸的吧,宝宝不挑食就是了。”小小年纪就懂得委屈求全了,的确惹人爱怜。
“谁管他,咱们不买这菜!”见不得小小年纪就委屈,母亲瞪我一眼责怪我,然后笑呵呵地冲宝宝说,最后还是没有买菠菜。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今天的菜,好像买得有些多,种类也丰富得有些……可怕。
回到家时,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父亲与何晋鹏就坐在客厅的茶几两边用着功夫菜,而且泡菜的还是那个连平日咖啡都是别人度着他的喜欢给冲好的何总做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又没敢去探究,何晋鹏见我们回来,朝我走来,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遍,我轻轻推了推他,“我挺好的,你别紧张。”这男人,我这次若还会被父母揍,他真能和我的父母打起来。
“嗯。”他多少有些放心,应了一声又转回去陪父亲说话,我微红了脸,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帮忙处理那些丰富的菜料。
饭菜上桌时,我被父母亲打发去隔壁叫人,于是我带着宝宝到陈伯家,想叫上陈伯一家人过来用餐,刚好他们家也在用餐,而陈伯说什么也不肯过来,说难得一家人团聚,他一个老头子过来干嘛。
叫不动,饭后母亲让我和何晋鹏带着一部份礼过去给陈伯,说当年若不是有陈伯,我可能要被打死,就不在了。而且这几年,陈伯时不时上门,就是跟父母打听我的消息……
大约是听了陈伯的事,何晋鹏对陈伯很恭谨,就算被一个陌生老伯威胁若对我不好就怎样怎样,他也难得的没有给脸色别人看,一副受教的模样,也挺讨喜的。
这个时候,陈伯会欣慰地拍拍我,“哎,这小子不错,陈伯喜欢,配得上你。”我只能红着脸点头。
下午时,一家人哪儿也没去,陈伯与家中周末回来探望的年轻人都往我们家挤,都是一起长大的情份,不管有没有结了婚生子的,拉着我讨论我与何晋鹏的事那叫一个欢腾,没有鄙视更没有厌恶,仍还是当年那些关照我疼爱我,或我疼爱的亲邻亲友。
而我,为自己这几年的逃避汗颜极了。
家里热闹得跟过大年似的,何晋鹏本就大方,还出去买了不少的食品与礼品回来,只要上门来玩的,随便吃,离开了还可以带走不少。父母脸上的神色也比上午好了许多,大概觉得也算有面子,连看何晋鹏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不是看女婿……呃,不是,是看儿媳的眼神,但也差不多了。特别是对宝宝,那个宠爱马上就超过了我,不管谁来,赞着宝宝伶俐可爱,他们就呵呵地高兴,就像赞的真是他们的亲孙儿似的,也没有见外。
这是好事。
从头到尾,我是最少话。心里感动,只有谢谢二字溢满,而且别的话我也不敢多说,怕破坏了这难得温馨的氛围。
晚饭时,还是开了两桌,把陈伯一家也请了过来,吃得那叫一个热闹。
有些晚时,母亲领我进房,和我聊了挺久的话,每当看到一般高贵的母亲耳鬓那散开的银丝,我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母亲大约也了解我心里不好受,抓着我的手一直看着我,好像要把这几年的都看回去似的。
吸了吸鼻子,我把一盒子从身后取了出来,交到她手上,“妈,这是晋鹏来之前特意去让人做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他有这个心。全世界就只有这两对呢,一对是您跟爸的,另一对是我跟他的,他说,这样我们既是一家人永远不分开,又是他对您二老和我独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