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小孩子。最小的大概就是象罗比这样的。
我问过娜拉,她说她也觉得疑惑。这里甚至没有听说哪个女孩子或者女士怀孕的。云吴当时说,他听说过,在这里是不允许怀孕的。若雪当时说了一个微故事,一个给我非常深印象的一句话故事。她说:我们研究室里有一个女人怀孕过。是她跟我说的。后来她就不见了。跟她同时不见的还有一个男人。
汉语里有一句话叫田鸡箩打翻了。形容热闹,形容人声鼎沸。这道铁门被打开后,有点接近这个状态。
其实更准确的,应该说,有一种爆炸感。人的声音,人的声音在爆炸。
还有一种感觉:我象是走进了过去的人世间曾经走进去过的黑尼木的一个啤酒酒吧。那里的酒吧都特别的大,总是挤满了人,站着的人比坐着的更多,感觉所有的人都在讲话,所有的人的讲话把这个很大的室内空间弄得没法听清人的讲话。每一个人都必须扯着嗓子讲话,应该说是喊话。我进去过,我说过一些我还没有出来就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的话,可是出来后,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到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声音的地步。
这里面,一开门,就是这种感觉,就象是有许多许多的人在抢话语权,在讲话。是的,你没有读错,我说的是许多许多的“人”。你一听就知道是人在讲话。可是太嘈杂了,什么都听不清。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我没有看到人。除了我们刚刚踏进去的三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我看见盎格鲁的嘴巴张开着,明显的合不拢了。看来她也没有到这个铁门后的房间里来过。
这里面没有人,但所有的物体或者说小动物都在讲人话,说得直接一点,都在讲昂语。你如果注意倾听,首先是离你最近的讲话的小动物,你还能听出它和它和它在说什么。
让我惊讶的不仅是它们都在讲人话,而且他们都在做着对小动物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动作。比如:它们都站在两条腿上,也就是说,它们都象人一样地直立着。当你看到一只猫直立着,用空出来的两条前腿捧着一个杯子的样子,你会以为你进了一个马戏团。
萨克逊什么都没有说。他抚摸了几个凑上来的小猫小狗,出门时还再次摸了摸仍然站在铁门外的罗比的头。他对罗比说,这是波历,你知道的,他会汉语。你跟他说说话。
这个罗比我在过道里经常遇见,我跟他用昂语有过简单的交流。我觉得他可能是原原本本的南亚人,因为他说的昂语有杜因口音。
罗比对我说:你好波历,我知道你的。
说实在的,我的下巴差点脱落了下来。我喘了一会儿气,才对他说:你会说汉语?而且这么标准?你是在哪里学的?
他说:我没有学。我有时候听到你跟其他人说汉语,比如在食堂里。
我想起来了,有几次,在食堂门口,我跟若雪和云吴说话时,一个男孩在旁边站着。我知道那是罗比。他总是低着头,有时手里拿着个吸尘器,有时推着保洁的车。是的,他经常跟着我们走,比如推着他的保洁车。
我说:你就这么听着,就学会汉语了?
他说:我没学多少。
我的震惊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只听了一些我们的讲话,他就举一反三地学会汉语了?至少学了不少呢。
回到我们的房间里,萨克逊从容地脱下防护服。等我和盎格鲁也脱下后,他才宣布了他的成就。
他告诉我们,这里面一共有96个小动物。玻璃门和铁门后面各48个,两道门后各有12只猴子,12只狗,12只猫,12只兔子。他在几个月前给铁门后的48个小动物统一注射了编号为h35的人类基因,同时给玻璃门后的48个小动物局部注射了其它编号的人类基因,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