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画了他自己,画了果果,然后递给瓦西里。
瓦西里的表情简直绝了。成语里说的目瞪口呆,说的就是他。
他说:你这么会画?
波历说:在二区的时候学的。自己练的。
瓦西里说:太厉害了!可是,你为什么在这中间空了一个位置呢?
波历说:那是你的位置。我本来想把你画上去的,可是又一想,那不是亵渎真人吗?有你这个真人版在那里,还用我画吗?你只要展开给她看,如果她真的能看见的话,你把你的脑袋往那上面一放,甚至撕个口子把你的脸塞在口子里,那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瓦西里笑了。他笑得很真人。
他说,他一定尽力去拯救木兰。
瓦西里离开后,查尔斯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好看,他的脸一天比一天光滑,或者说,一天比一天远离皮肤下的那些暗流,又或者说,他黝黑的皮肤一天比一天发亮。
原因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这是说从瓦西里此次到来的日子算起,他们的小动物们活得越来越活蹦乱跳,它们眼眶里残存的那些不透明体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第三天,查尔斯说:看来我们真的成功了。
第四天,他又说了“真的”:看来我们是真的创造了奇迹。
第五天,他说:我们真的创造了历史。
他重复了“真的”,但是省略了“看来”。
他甚至又给波历开了一堂病毒课。不过,这回不是在他的小办公室里,而是在他们的实验室里,当着波历和罗西的面。
他说,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人都是谈病毒色变。确实,病毒是坏东西,它和细菌联手,你一拳我一掌的,把人类毁灭了好几遍了,现在仍然在摧残着人类,每年都有它们的杰作出世,就象它们也在争夺着贝诺尔毁灭奖。
但是,细菌和病毒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也是群体最庞大的生物群,它们也是有斗争的,它们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跟它们一起搏斗的,都是最小的东西,包括细胞,包括基因。有时候病毒跟细菌发生战争,病毒跟病毒发生战争,病毒跟细胞发生战争,它们之间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于是他们造成了人类和动物的许多痛苦,甚至是毁灭性的痛苦。
病毒参与或者发起的战争都是黑脚党之间的战争,是坏人跟坏人的战争吗?其实不是的。我想说,其实病毒经常有功于人类和动物,它们里面有坏的,也有些好的,或者它们本来想做坏事,结果却做了好事。
超二流感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这里来。你们好象也还没有来吧?
(波历和罗西都说还没有)。
他继续发表他的演讲。
超二流感的灾难性跟超一流感几乎差不多,跟中世纪的那些瘟疫也几乎能并驾齐驱。可是,你们注意到一个小新闻吗?有人得了超二流感,痊愈后,却发现体内的癌症也痊愈了,癌细胞全都死亡了。
(波历和罗西都说他们听说过的)。
当时,超二流感压倒了一切,这个小新闻始终是小新闻,而且变得越来越小,完全被人遗忘了。
可是我知道,这绝不是偶然的。癌症和心血管疾病早已成了人类健康最大的敌人。在超二流感爆发之前,我就听说了用病毒制造所谓疫苗去治疗癌症的一些临床实验。其实也不是临床实验了,在世界多地已经出现了相关的诊所,专门进行这种治疗。
为此,我专程去了其中一家,在德国的杜隆塞夫。他们使用溶溜病毒,新城鸭瘟病毒,NdV。他们的疫苗利用溶溜病毒诱导的肿瘤危险信号来打破身体存在的“肿瘤包容性”,引起对病人肿瘤组织最有针对性的和持久的特异性免疫反应。在欧洲,每年每十万人中就有三例被诊断出患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