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海军将军。这名将军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就说让我到加拿大的金堡研究所去,他们已经联系好了。
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金堡研究所。其实我们这六个研究所都有另外的名字。
我在加拿大的金堡研究所认识了策林,就是在台上说中国是超二流感之源做那个报告的教授。
策林当时也是一个年轻的研究人员。
跟他和我一起进入那里的钢球的还有金堡研究所当时的所长,还有一名加拿大和一名美国的军官。
那个所长说的话也很简单,就是要我们到英国的风堡研究所去,说是任务是什么,到了那里就明白了。
在英国风堡研究所的钢球里,跟我和策兰谈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时的风堡研究所所长,另一个人是美国军官。其实这是出现在金堡研究所里的同一个军官。
风堡所长递交给我们两个人每人一个小瓶子,是一层层密封的。他终于说了明话。他说,这是当年西班牙流感第二代变异病毒。我们当时都非常震惊。西班牙流感你是知道的,是上个世纪最大的瘟疫,死亡人数过亿。后来出现了超二流感,认为是西班牙流感的继承者,人们就把西班牙流感称为超级一代流感,简称超一流感。
我那时还不知道,世界上还保留着西班牙流感的活体毒株,而且是第二代的。我们都知道,西班牙流感刚开始时其实并不是发生在西班牙,只是在西班牙引起了注意。第一代的时候,得病率和死亡率都不高。到了第二年,第二代变异毒株才真正引发了大瘟疫。
那个军官终于说话了。他取出那个瓶子,告诉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瓶盖向右拧是打开,向左拧是爆炸。如果我们回去的路上发生意外,在最后时刻就要向左拧。爆炸的结果是人物双双毁灭。
他说“双双毁灭”时就象说杀一只鸡加上一只鸭那样从容,让我们双双地目瞪口呆。
在我们得知我们回去是乘坐专机时,就更无法理解了。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专机先到加拿大,策林在那里下了飞机。我继续飞,回到了马有兰。
在马有兰机场,站着几十名海军士兵。我一下飞机就上了一辆车,在好几辆军车的护卫下或者说押解下回到了研究所。
拧瓶盖之前,我看着那个瓶子,想了半天,我记得他说的是向右拧是打开,向左拧是爆炸,但这是违反常理的。如果是我记错了呢?如果那个军官说的是反话呢?或者说是一道智力测验题脑筋急转弯呢?我到底是向左拧还是向右拧才对呢?我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征得所长的同意,给策林打了个电话。我问他有没有打开瓶盖。他说还没有,他也想先问问我。但他证实说,那个军官说的是左转者死右转者生。
后来,所长让我一个人走进我们的钢球里,让我一个人打开。我还记得他狰狞的笑容,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那种样子的笑容,还有他恶毒的话,也许他自己以为自己很幽默。他说的是:没关系的,顶多牺牲一个钢球。
结果是我的衣服湿透了,瓶盖也打开了。方向是对的,确实是应该向右拧。
然后,善良的我给策林又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也想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已经拧开了瓶盖。
我后来想起传说里的潘多拉盒子,打开盒盖后,所有的灾难、瘟疫都会跑出来。
如果这个盒子里跑出来的是一颗迎风就炸的炸弹,一切倒也简单了。
这个瓶子里冒出来的是病毒。
当然,是非常可怕的病毒。是连我们搞病毒研究的人都谈之变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