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1年3月8日)
其实波历跟海浪并无深交。他们是在十一年前奥曼的国际大会上才认识的。海浪给波历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两件事,一件事是他在奥曼大会上跳上讲台,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地反驳加拿大策林在2.0超级流感溯源问题上对中国的攻击。另一件事是他对当时叫章程的人的同事汪若雪明火执仗的追求。在酒店餐厅里,会场,机场,飞机上,他都愣是挤到他们这里,愣是挤到若雪的身边。他比章程小十来岁,这些年来,也已经到了章程当年的年龄了,也就是说,离四十不远了。
木兰说她手头有些活要干。雨停下来后,她就回去了。她说:你们久别重逢,就好好聊聊吧。
波历跟海浪有说不完的话。毕竟,他到岛上来之后,只认出了两个老相识,即若雪和云吴。而海浪是他在四区重逢的第一人,来岛上后的第三人。中国北方有句俗语,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他们是在这么一个可怕的与世隔绝的地方见到的老乡。
他们走出咖啡馆时,走入的是跟平日一样的阳光灿烂的下午。如果不是地面有很多积水,他们的人还是湿的,海浪的脸上还有一条条的雨水冲出的痕迹,那么大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就会让所有经历者有又是一场梦的感觉。
海浪说,他还是先回去一下,需要补一下妆。他说晚上见。他们还约好了,就在这家咖啡馆,不见不散。
吃完晚饭后,波历来到这家咖啡馆,里面坐了很多人,一张他说是越南人相貌的脸已经在很多人里面了。这个克里斯站了起来,迎了上来。他们又是一顿拥抱。
波历说:你来了很久了?
海浪说:还行,也就一个小时吧。
其实他们约的是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而波历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夕阳之光还红红地抹在他们身后也就是实验室楼群后面的山壁上。
这里太热闹,他们就重新走到了河边。距离河水三四十米的散步道上也有不少人在走着。散步道上的路灯还没有开。大家的脸都是黑的。
这天晚上,他们是坐坐走走,边走边聊,聊得激动了坐下来,再激动了再站起来换地方。由于室外的桌椅还是湿的,他们最后是坐在一家没有几个人的酒吧里,一直聊到了小鸟们开始集合起来成片地鸣叫着,也就是说,一直到天都快亮的时候。波历看了一下他的手表,这只让海浪羡慕不已的手表,那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
他们都有无数要问的问题,无数要讲的话。顺序自然是乱的。作者也就简单地整理一下,公布在这里吧。
说实在的,这次谈话的内容,如果不是作为作者的波历自己写下来,而是某个媒体人或者历史学家写下来的,足以引发世界性的地震了。
当然了,他自己写下来,会掺杂一些个人觉得应该写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或许只能进入名人轶事。
其实,这么说吧。一上来,在咖啡馆里刚坐下来,他们俩就把走过来问他们要喝什么的服务生女孩子吓了一跳,因为在她提问的同时,他们两个人同时都在提问,结果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听清另外两个人提出的问题。然后他们两个人又是同时回过头去,同样用可爱的抱歉的微笑看着可爱地捡回脸上的笑容的服务生说,等会儿再说。这个女孩子本来只是服务性的笑容转变成了一种真诚的抿着嘴唇抑制的笑容,然后就走开了。走开后还回过头来看着他们,被另一个客人“小心”的叫喊声吓得回过头去。
说一句废话,她回头给他们的真诚的笑容里,显然有三分之二是给他波历的。
然后,海浪说:这样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也有很多问题。我们轮流提问吧。我先开始。
结果,他们是从最无关紧要的问题和叙述开始的。也就是说,波历说他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