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了:行了行了,还是我来说吧,讲那么多开场白有什么意思?
她说:简单地说,波伊。
我说:错,我叫波历,这是我这里的名字。
其实他们最近一些日子都在故意地叫我波伊,就是男孩的意思。
她说:好吧,波伊波历(她干脆混合着叫了),我跟你简单地说一下。大的G1是基因组,G2是蛋白质,G3是碱基,G4和G5就是这几种东西的混合体。V打头的,就象你说的,是病毒,各种病毒。
萨克逊说:都是我们研究院里研发和挑选出来的。
她说:是你说还是我说?
他说:你说你说。
她说:真是的。这里又有哪一种东西不是本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呢?不管那么多了。对了,我说完了。就这么些。
我说:不对。太简单了。那么破折号后面的字母和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说:简单地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至少得去问波伊阿尔贝特。
他说:真的是这样。我估计阿尔贝特也说不清楚,不管是不愿意说或者不敢说。
她说:行了。你少说两句不会在今天死去的。简单地说,基因后面的,也就是你说的破折号后面的字母,我们的理解,只是我们的理解,是世界上几大基因集团,简单地说,几大种族或者说民族集群。至于为什么是这么些,有什么依据,那就不要问我们了,我们跟你一样,不是搞基因的。至于这些字母后面的那些数字,我们也只能猜,那是大基因集团下面的细类。
我说:那么V系列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说(汉语有这个好处,你只要注意我写的tA是人字边旁还是女字边旁的就知道我说的是谁了):波伊,你不觉得你问得有点施丢皮德吗?你也看到了,那是四位数的编号,我们不是搞病毒的,怎么会知道这些编号是什么意思呢?
我又问:那么那些x或者其它字母打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和她同时说:那是些混合体。
我发现了,也许是这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一待就是十几年的原因,他们两个人说话经常会不约而同,而且说出来的会是同一句话。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笑出来。这回我没有笑,因为我很想听到更多的内容。
我说:你们从早到晚忙得不得了,这个瓶子那个瓶子地混合,搅拌,摇动,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来回走,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他们两个人要不一起说话,要不就一起不说话。这回是他们都不说话了,而是相互看着,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然后,她和他同时说:你跟他说吧。
这回我真的笑出来了。不过我马上收回了我的笑,我说:受累。萨克逊说吧。
他说:干脆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你别急,听我说下去。
她说:就你啰嗦。我来吧。简单地说(我早就发现了:她很喜欢说“简单地说”),上面给我们的任务是,我们做成各种混合体,包括把各种病毒、老鼠脑干细胞和各种人的基因混合在一起,做成各种不同的试剂,然后注入到各种基因里去。一是看有什么反应,作用,但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看,是否会对不同的基因有不同的作用。
我说,这也太盲目了吧,这该有多少个排列组合啊。
她一拍大腿,可是话却被他抢去了。我已经掌握了他们俩的特点,你要想听到什么,就要造成让他们俩抢着讲话的局面。就象现在这样。
他说:对啊,你说有多少个排列组合?
我说:无数,无穷无尽。
他说:对啊。
她把话抢了过去:别说那没用的,这么说下去到天黑了也说不到头。应该说,是无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