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渐渐翘起,弧度温暖。
就在这时,有宦官行色匆匆走来,向李俨急报:“陛下,平卢军上官倾城将军求见。”
“上官倾城?”李俨怔了怔,随即露出恍然之色,“晔哥儿府上的亲卫统领。她怎么来陈仓了,是晔哥儿派她来接朕的?还是晔哥儿想得周到,快宣!”
须臾,一名银甲白袍的将军,跟着一名宦官从大门走进,很快来到李俨身前。
“臣,平卢军上官倾城,参见陛下!”上官倾城俯身抱拳。
“上官将军不必多礼,快说说,你怎么到这来了,安王何在?”李俨喜不自禁。
“安王随后就到,特令臣先来相迎。启奏陛下,凤翔境内,有大批释门金刚境僧人出现,意图不明,凤翔军调动有异,臣特来护卫陛下!”上官倾城掏出一本折子,“这是安王亲笔信!”
李俨怔了怔,眼中尽是疑惑茫然,他接过折子,就要打开阅览,这时候,田令孜匆匆而来,神色惶急,一到李俨面前,就急忙禀奏:“陛下,大事不好,凤翔军大举出动,封锁了前后道路!”
“凤翔军?”李俨迷惑的抬头看了田令孜一眼,“李昌言这是要干什么?”
“只怕有挟持天子车驾之意!”
“什么?”李俨一愣,随即大怒,“李昌言他敢?!”
田令孜急切不安道:“陛下,是或者不是,陛下只需要宣李昌言来觐见,就可以知晓。如果他敢来觐见,那么凤翔军就不是挟持天子,如果他不敢来,就说明他已经有贰心!”
李俨咬牙道:“宣!”
田令孜拱手应诺:“是。宣,凤翔节度使李昌言,觐见!”
传令的宦官下去之后,李俨先是沉默了一阵,脸色不怎么好看,目光闪过上官倾城的时候,忽然想起李晔的奏折,连忙翻开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李晔在奏折里,也写得很清楚,那就是怀疑李昌言与释门勾结,意图不轨,建议李俨在上官倾城赶到之后,就让狼牙都护卫在侧,并且停止赶路,等他进来接应。
如果李昌言向神策军发动进攻,让李俨不要惊慌,也不要后撤进蜀中,一定要等到他到来。在奏折里,李晔还告诉李俨,刘大正已经率领三万平卢军精锐,在赶来的路上。
刘大正与上官倾城相继出动,只是三万步骑大军行军稍慢,赶不上三千狼牙都的速度,不过也不会耽误太久,让李俨一定稳住。
李俨看罢李晔的信,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脸上更是阵青阵白。李俨虽然不是明君,但他并不傻,只是不愿意打理江山,喜欢享受和寻欢作乐,李晔是什么样的性子,李俨一清二楚。
既然李晔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李昌言造反的事,就八九不离十,再联合方才田令孜的禀报,可想而知,眼下的局面已经如何。
事实不出所料,传令的宦官回来后,就跟李俨汇报,“李昌言说,他偶感风寒,卧床不起,不能来觐见陛下。他还说”
李俨呼吸急促:“他还说什么?!”
宦官战战兢兢:“李昌言还说,陛下从成都归来,一路舟车劳顿,请陛下移驾到凤翔府暂歇,他必会尽心竭力服侍陛下。”
至此形势已经大明,李俨气得浑身发抖:“朕要是不去呢?”
宦官忐忑不安:“李昌言说,凤翔军会护卫陛下去。”
李俨气得一脚踹在宦官身上,大怒咆哮:“李昌言他敢?!他竟然敢挟持天子,跟黄巢那狗贼一样造反?!他怎么敢?!他就不怕安王带领大军杀到,灭了他的凤翔,灭了他的九族?!”
李俨怒不可遏,在原地怒吼了好一阵,又将身后宦官手中端着的酒杯酒壶,全都掀翻,这才勉强按下怒气。
黄巢攻进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