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索虏,做实了萧辰那些罪行,到时候任他有诸多理由,亦是百口难辩。”
“殿下所想甚是有理,不过据臣推测,萧辰勾结索虏一事,前后有诸多蹊跷之处。以萧辰那副秉性,实难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恐怕此事,另有原因啊!”
六殿下听后心里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本来这种事儿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奈何这袁昂心思如此缜密,恐怕是猜出了几分。
可要是对他说了,自己身为郡王,竟然勾结外藩,这不就变成了不打自招吗。
难啊!
六殿下叹了一口气。
“袁公心思缜密,此事的确不像是萧辰一人所为。”
“只是寡人念在手足之情,实在不忍心与外人宣扬!”
“手足之情?殿下此话怎讲?”
临川王看了看门口,示意袁柄过去把门关好。
“你还记得夏秋之交,于西部州郡赈灾之人都有谁吗?”
“西部赈灾......以七殿下为首,始兴王于静州辅之,至于萧辰并无实权,韦将军也只是押送钱粮,防范索虏而已。”
“殿下所说,难道是......”
袁昂瞪大了眼睛,眉头紧皱。
六殿下轻轻点了点头。
“老七同寡人年岁相仿,又深得陛下器重,朝堂每有大事无不询问之。为了南国基业,寡人事事躬身为之。如今边疆安定,战马肥硕,甲士精良,我自是问心无愧,可终究是忽略了彦达啊!”
“他早就有心接管扬州军务,我虽鬓发斑白,但报国之心日月可鉴。”
“诶!也许是寡人......太过认真了吧。”
“彦达啊彦达!你在多给寡人些许时间吧!”
临川王仰首长叹,连连摇头不说。
袁昂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七殿下是出了名仁爱贤德,可听六殿下这么一说,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要说这二位的确经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再者说就算两人互相不满,毕竟是皇族的血脉,仁兄孝弟之间不至于如此栽赃吧!
如此想来六殿下所说定不是空穴来风了,于是袁昂捋了捋胡子。
“袁公,你我皆为人臣,寡人虽居亲王之首,一呼百应,但大小事宜终究要靠你们去做,只有我们上下一心,方能行得万年船啊!”
袁昂听后,立即低身叩首。
“殿下放心,老臣定会竭尽所能,为南国效力,为殿下分忧。”
“袁公快快请起。”
“咳......咳......”
“南国大好江山......也有你一份!”
六殿下侧着身子把手搭在了袁昂的肩膀上,他掌心里既有繁荣家国的千斤重担,也有袁氏一族的坦荡前途。
袁昂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热烈的心情犹如回到了壮年时代,战场厮杀,建功立业。
如今虽主事尚书省,可终究是居于人下,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为的就是袁氏一族能够长久繁荣。
“寡人也是迫不得已啊,若能捕获索虏,寡人甚至想自行处置了,如此便可避免七弟他惹祸上身,至于萧辰,也就随他去吧。”
“殿下当真这么想?”
袁昂低声问道。
只见六殿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六殿下一声长叹,进而老泪纵横。
建康城郊外的一处农家院里,炊烟袅袅,几根树杈围起来的院子加之时不时飘落的杨树叶,让这个山窝里的小院更加萧条了。
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麸糠熬的粥来到了里屋,借着盆里的火光递给了眼前的一个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