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使得谷物霉烂,各地多有欠收。”
“如此一来,原本数十万斛调税也只能收得一两成。”
“当前京都各仓,尚有存粮七十万斛,虽说远水难解近渴,不过敌我两军对峙,已成了长久之态。若此时一方撤军,便如同将那淮水疆土拱手相让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将京都粮草拨付北徐,那么前线战事就会有转机。”
“然以官家舟车将粮草运到洛口,其造船花费,购置车马,加之路途开销,一切耗费已超出了所运粮草数倍有余。”
“所谓分兵,乃为喘息之策,实不能长久。”
“而且从子昭将军奏报中看,寿阳和周边索虏对我军分兵游击已有察觉,洛口三营亦因此折损了百余人。”
“故而如何迅速应对,方为当务之急!”
袁昂说完,再次低身拱手。
“适才彦达所谏,朕觉得可行啊。”
“我们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倒不如差人到北徐查探一番。”
“孰是孰非,谁功谁过,事实自会给出解答!”
“陛下英明!”
“我等谨遵旨意。”
众人皆低头拱手致意。
皇帝稍稍的摆了摆手。
“出使北徐,事关重大,有谁能担此大任啊?”
皇帝把目光投向了袁昂和王柬身上。
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埋着头,没有接茬。
王柬满心的局促,心想这事儿可不能落在自己身上。
试想,这个使节是去干嘛的?
明面上是找证据,挖实情。
然后呢,要是证据不足,让那康长明翻了身倒是小事,临川王的面子可往哪放?
今日朝廷之上自己的言语观点,可是和六殿下提前商议好的,断断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的袁昂,心里却有那么点儿动摇。
毕竟自己和皇帝单独商议过,如何往北徐州运粮才是重点,至于他康长明卖没卖军粮,那都是其次。
要是能把运粮这事儿解决了,其他事情查不出来也没什么影响。
可是啊,自己掌管着尚书省,朝廷有几辆车马、几艘船只心里还是十分有数的。
可谓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佛祖终究是没站在自己这一边儿啊!
袁昂暗自伤神,低着头继续坐着。
“咳......咳......”
“陛下,既然事关重大,寻常人恐不能为之,还是咳......咳......”
“臣弟去吧!”
七殿下是连连咳嗽,憋的满脸通红。
皇帝哪里见得了这样的场景。
于是摆了摆手。
“彦达从郢州回来本就是为了安养心神,朕又如何能食言呢!”
此时皇帝正了正身子,仰着下巴朝着堂下继续踅摸着。
“军中有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们位居人臣,在京都都是贵胄之身。”
“怎么?朝廷有难,你们都想推卸责任吗?”
皇帝故意加重了音调,吓得袁昂和王柬一哆嗦,而后再次将身子压了下去。
“萧常侍?”
萧辰手里拿着那张糙纸,正沉迷于文字之中。
忽听得一声呼唤,身子猛的一激灵。
“在......微臣在。”
萧辰起身拱手作礼。
“朕见你若有所思,可是要毛遂自荐,再次出任使节呢?”
啊?
萧辰咽了口唾沫,就差喊出来声来。
七殿下回头看了看萧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