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落、圆月悬空为秋景;骤雪藏山、万籁俱静为冬景。
方方正正的棋盘高近一尺,四面四景各自对应着一季。
只见皇帝把着棋盘爱不释手,来回摩挲着,又频频点头。
“宣达慧眼如炬,此物颇为细腻。”
“好东西,好东西啊!”
“皇兄过誉了,臣弟知道皇兄最喜手谈,而扶桑国盛产硕器,故而派人北上数月,但碍于索虏阻拦,只得于那慌蛮之地得到了此物。”
“没想到能得皇兄如此倾心,臣弟也便知足了。”
“六弟费心了,呵呵呵。”
六殿下听后陪笑着。
“既如此,今日你我便故地重游,重温当年闲适之意,你看如何。”
“臣弟荣幸之至。”
“皇兄请。”
“请。”
于是二人互相挽着胳膊,走出了勤政堂,乘着肩舆离去。
俞三福和几个小寺人也便跟在了后面。
“宣达啊,丹阳尹一职已经空缺了数月,你说何人才能担此大任呢?”
“嘶......臣弟记得初秋时候,皇兄不是有意让三皇子纲儿进丹阳尹之职吗?”
“嗯,朕是说过。”
“不过纲儿还小,恐难独自成事啊。”
“皇兄所托甚重,既然如此,还需有人近身辅佐纲儿才是了。”
“嗯,你我不谋而合。”
皇帝微笑着看了看他。
“哦?那皇兄可有合适人选?”
“呵呵呵,宣达心中可有举荐呢?不妨说说看。”
皇帝反问道。
六殿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此时已经过了端门。
“丹阳郡乃是拱卫京都关键所在,如今纲儿尚小,这辅佐之人嘛......当作师友,方能久恒!”
“嗯,宣达所言甚是。”
“侍中、五兵尚书王柬如何?”
“王柬色厉内荏,为政一方可成大事,然纲儿生性顽劣,若使王尚书施教于他,恐难长久啊。”
皇帝轻声说道。
“哦。那么尚书右仆射袁昂如何?”
“袁公乃朝廷肱骨,朕离不开他啊。”
“嗯,袁昂担负要职,朝中倒是不能少了他。”
“既如此,督官尚书、侍中夏侯旦或是太子中庶子谢言扬如何?”
“夏侯旦为人宽厚,是快好材料,只是性情过于内敛,而三皇子活泼好动,恐不能助其修习处世之道;至于谢掌记,乃居职东宫,一臣侍二主,未免太为难他了。”
六殿下听后点了点头,看来皇帝心中那个人选自己还是没猜中啊。
“如此一来,臣弟一时间也想不出有谁更合适了。”
“嗯,朕心里虽有人选,但终究拿不准啊。”
“哦?是何人让陛下如此揣摩?”
“御史孙中丞。”
六殿下听后心里泛起了寻思,孙庆绪早就忠心于自己。可是自己最想扶持的是当今太子,太子身边的几个中庶子和掌记,以及国子博士等人也已经被拉拢,而对三皇子的关照虽然有,但定是比不上自己在太子身上花的心思。
皇帝既然要选人辅佐三皇子担任丹阳尹一职,这就是说日后三皇子定会担当更大的责任,这对自己来说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了。
可要是孙庆绪成了三皇子的人,就等于找到了新的靠山,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不说,还搭进去一个。
于是六殿下搔了搔额头。
“怎么?宣达觉得孙中丞有何不妥吗?”
“奥,没有。”
“孙中丞掌督百官,纠弹不法,为人刚正不